赵飞燕的话掷地有声，在她说过之后就没有继续再为自己的事情申辩什么，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牛司令，而牛司令也没有开口，于是就在这一刻，这间办公室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许久，牛司令淡淡地说：“言多必失，飞燕，你今天说的太多了。”

见到牛司令是如此的反应，赵飞燕眼中露出一抹失望，抬起头挺起胸说：“那么请司令下达命令吧！”

“下达什么命令？”牛司令疑惑地问。

“撤销我全部职务的命令！”赵飞燕大声说。

牛司令嗤笑一声，说：“乱弹琴，你的职务也不是我一开口下个命令就能撤销的，这件事情我回头还要去我的领导那里汇报，现在你给我丢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说不干就不干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把部队当你家后花园了？你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一想到沈重山现在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承受折磨，那些酷刑赵飞燕是知道一些的，比如他们军方的情报处，一旦抓住了目标压根连拷问都不拷问，上来给你一套惨绝人寰的酷刑先，只要人不弄死弄疯，弄残了弄伤了根本就不算个事情，想到这里赵飞燕就觉得莫名其妙的一阵烦躁，再看看自己现在，居然还在这里说着一些有的没的汇报，怒冲中来的赵飞燕忽然伸手去摸腰间的配枪。

牛司令被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喝止就见赵飞燕取下了腰间的配枪啪的一声拍在牛司令面前的办公桌上，这妞一脸本小姐现在很不爽的表情大声说：“牛大司令员！属下现在心情很烦躁，没空在这里跟你咬文爵字！梁家的人要交代是不是？告诉他们别把老娘逼急了，梁家有个老头子我赵飞燕就没有个爷爷了？还要交代让他们滚到我家来，我让我爷爷和他们解释！看爷爷是帮我还是帮外人！妈的！赵家是不搀和到斗争里，但是梁家别欺人太甚，要我做汇报？他梁乾坤还没有那个本事！我爷爷在家喝茶练字养生这十多年，是不是都忘了他的存在了？”

牛司令被赵飞燕这忽然爆起来的脾气给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赵飞燕发泄完了浑身通透地转身要走的背影，他哭笑不得地骂道：“他娘的，给老子回来！”

赵飞燕顿住脚步，还真不敢走了。

拿起了桌上赵飞燕的配枪，牛司令走到赵飞燕面前哭笑不得地说：“你说你们老赵家这个脾气怎么都是一个样的？你爷爷当年还是个小排长的时候就敢拦着团长的马跳脚骂娘，后来当了军长，大裁军的时候没照顾好你爷爷手下兵的安置工作，结果你爷爷直接跑去一号首长那里拍桌子发脾气，那胆子真的天底下独一份，居然还给弄来了一张建国以来绝无仅有的一号首长亲笔写的批条，后来到了你老子身上，你老子别看现在是个军区司令那架子大的不行，以前他可也对顶头上司骂过娘，现在好嘛，轮到我被你教训了。”

说着，牛司令拉起赵飞燕的手一把把配枪拍在她的手上，没好气地说：“收着，我虽然不姓赵也不是你亲叔叔，但我跟你爹是过命的交情，你再犯浑我真的能作为长辈揍你一顿。”

赵飞燕气呼呼地说：“可是牛叔，我实在气不过。”

“气不过什么？梁家第一天这样干事？以前怎么不见你气不过？你到底是气不过梁家还是心疼那个叫沈重山的？”牛司令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

赵飞燕一愣，涨红了脸大声说：“牛叔！你再乱说话我跟你没完了啊！”

牛司令哈哈大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都二十好几了，在我年轻的时候都快要成老姑娘了，喜欢个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是不喜欢男人的话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才要头疼，这是好事嘛，羞什么。”

赵飞燕涨红了脸，底气不足地怒声说：“我，我才没有！”

牛司令一张脸笑开花，身为过来人，他看着赵飞燕此时的表现哪里还能不知道，他呵呵笑着说：“你想要救那个叫沈重山的是不是，我现在要去我的领导那里做汇报，你敢不敢去？你敢去我就给你个机会亲口对他说。”

“你的领导？你领导那么多，是哪个啊？”赵飞燕狐疑地问。

牛司令老脸一阵尴尬，他板着脸嚷道：“我的官虽然比你爹小半级，但也是很大的好不好，就是在京城做了个凤凰尾，要是去了地方我也是个鸡头啊···别那么诡异地看着我，还知道不知道尊重长辈？能让我当面去做报告的还能有几个人，你放心，是红墙内的高层，你爹见了他也要叫一声领导，要是你想救那个叫沈重山的话，他愿意帮你肯定是有极大好处的。”

原本一直都不当一回事的赵飞燕听见最后一句话，立马说：“现在就走？”

牛司令转身取了军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女大不中留啊。”

军车载着牛司令和赵飞燕一路离开司令部，然后开往红墙内，因为有通行证的缘故，所以并没有遭遇什么盘查，不过到了最核心的区域时，有人发现赵飞燕这个生面孔表示需要检查，牛司令出面解释之后才算是过关。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赵飞燕说：“记得小时候过年都去大会堂打滚满地乱跑，现在连红墙里都好久没有来过了，以前认识的那些老爷爷也都去世的去世，病重的病重。”

“现在知道有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的爷爷多好了吧，起码仅存的几位元老里面，你爷爷的身体是最好的，这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