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很静,除了几十张方桌摆在客厅里,再无他物,只不过每张方桌前都坐了一个人,二楼几十人却没有一人说话,安静的有些诡异。
清明心下疑惑,却又不敢开口,三楼四楼均是如此,坐满了一言不发的人,唯一不同的是,楼层越高,所摆设的桌子越少,环境也越是清幽。
终于,到了第五层,九张圆桌,只有四张有人。天澜略微看了一眼,走到一张靠窗子较近的圆桌坐了下来,之后从袖间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了圆桌上。
清明好奇,扭过头去看了看有人的那四张桌子上均是没有铜钱,再一回过头来,桌子上的铜钱居然不见了。
下意识的揉了揉眼,清明刚想叫嚷,天澜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清明再也忍不住想说话的时候,身边的桌子忽然亮了起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出现了一个如同令牌一般的图案。
清明精神一震,叫醒了正闭目养神的天澜,天澜看了看那图案,不紧不慢地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玉帖,清明一眼就认出是入门时给门童看的那张。那玉帖有婴儿巴掌般大小,上面左右对称雕刻着祥云状的图案,中间是一枚铜钱被放置在四颗星上面,刻工惟妙惟肖,极为精细。
天澜将那玉牌置于桌面的图案上,这次清明看的清楚,微光一闪,那玉牌随着图案凭空消失。清明好奇的摸了摸桌子,入手有些清凉,却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随着玉牌的消失,那张桌子再度起了变化,如同有人执笔一样,桌上慢慢的出现了几行大字,上书:落阳之北,长河之畔,月至中天,幽冥自现。
十六个大字存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再度消去。
清明看的一头雾水,天澜却是若有所思一般,转身朝楼下走去。
直到出了门,清明憋了大半天终于深深吐了一口气,嚷道:“师父,这里面的人都是哑巴么,怎么一个会说话的都没有,还有那张桌子真奇怪,居然能自己写字,还有你的铜钱……你的玉牌……”
清明一直跟出了数十丈,嘴里放炮仗般的问个不停。天澜大感头疼,有心回答,可就是插不上话,干脆一甩袖子来了个不管不问。
清明一直嚷嚷了十几里,直到出了落阳城才不甘心的停了下来。
“师父,我们是要去哪啊?”一出了落阳城,就进入了千年老林,古木参天,遮天蔽日,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那十六个字,这么快就忘了吗?”天澜看他不再喋喋不休,终于应了一句。
‘落阳之北,长河之畔,月至中天,幽冥自现’几个字蓦地出现在了清明脑海里。
加快步伐,一溜烟的跑到天澜前面不远处,清明忽然大叫一声“哎呦”,之后似巧非巧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之后捂着肚子道:“哎呦,不好了师父,我扭住了脚,走不动了。”
天澜满头黑线,一口老血险些喷出,黑着脸道:“扭住了脚,那你为何捂着肚子!”
“啊?哦,哎呦,我的脚扭伤了”说着急忙把手放在了脚上。
天澜又好气又好笑,也不多说,只道:“前面不远就有一座四方亭,你要是愿意在这呆着,我也不强求你。”接着随口叹了句:“只不过这里人烟不多,野兽倒是不少,不知道会不会吃人呢?”
又行四五里,清明在后面拖拖拉拉,有气无力的道:“师父,还有多远啊,怎么还不见有四方亭啊。”再又二三里:“不走了,让野兽吃了我好了。”
“不走了?”
“不走了!”
“真的不走?”
“真的不走!”
“那好,上来吧”说着右手一挥,一把赤黑色,散发着蒸蒸热气的长剑凌空出现。清明只感觉身体一轻,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长剑之上。
也不见天澜有什么动作,长剑化起一道长虹,载着两人直冲而上。清明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周边情况,眼前又是一花,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四方长亭里面。
长亭里,四凳一桌,均是石质,且像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样子,甚是干净。
“呀,这里有个水壶,还有茶杯呢。”清明自顾自的倒了两杯,一饮而尽,甘凉可口。
“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四方亭?”喝饱了水,清明顺手给天澜又倒了一杯。
等了半天,却不见天澜应答,清明又轻声叫了两句,天澜还是不应。只见天澜坐在一张石凳上,正出神的看着一处山顶。清明顺着天澜的目光看去,隐隐约似乎有一株巨大的老树,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此时已至傍晚,青山之后,淡淡的青烟升起,清明心思一动,道:“师父,那里好像有一个村子。”
“恩”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过去弄点东西?”
天澜收回目光,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只要能走到那棵老槐树跟前,我保管你吃个够。”
“难道那里还有什么人把守不成?”清明奇道。
天澜看了看天色,离月至中天时分尚早,遂端起石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清明啊,你有没有听过阵道之说?”
清明坐在桌前,双手托着脑袋想了一会,道:“阵道,听爷爷说,我们药王山有个乱云弥天阵,属不属于阵道我就不知道了。”
“哦?”天澜似乎对乱云弥天阵这几个字很是在意:“怎么,药王把这护山大阵都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