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了念头,剩下的却还是掂量观望着,虽没有直接放弃,却也对于主动招惹对方忌惮了三分。
眼看着那本还眼睛长在额头上的迎宾立马上前点头哈腰地将席御炎迎了进去,丝毫没有对待其他人的冷淡和轻慢,钟离晴心头一哂,却不在意,而是随着大部分被忽略的人流推推搡搡地挤进了御宝商行的大门。
举办拍卖会的场地从外面看起来平凡无奇,进到里面才发现是被施放了须弥芥子之术,叠加了数倍的空间,足足有十来个足球场那么宽敞,除去门口几个隐秘的用作交易的房间外,空坦坦的平台全都是座位,正对着一方数十丈长宽的玉石台面。
随意找了个视野清晰却又不引人注意的空位坐下,钟离晴一边安静地打量着四周,一边不动声色地将灵力探进乾坤袋里,清点着手头上的资产,分配着一会儿的用度。
刚才进门之前,她顺势瞥了一眼柜台里明码标价售卖的宝物,发现这御宝商行虽然的确如传言所说东西齐全,天南地北的奇珍宝物都有,只是这价格却着实比一般的坊市要贵上一成,也不知额外抽取的提成手续费,还是说寄放在这里的东西质量尤甚坊市,所以标价也就更贵一些?
反正就钟离晴初步估计下来,钟离洵留给她的一大笔财产,若是不算那些珍贵的材料和已经制成的符箓宝物,但从灵币上来算,恐怕她连一株百年份的药灵参都买不起。
在她的记忆里,阿娘的储物戒指里面的药灵参最低年份都是上千年的,而这种被修士用来吊着性命的宝物在阿娘这里却只是个调和药性的边角料罢了。
可悲却可悲在,有此眼界又曾有此财富傍身的钟离晴,现在不过是个身价不足两千灵币的穷光蛋。
对比陆陆续续来到会场的那些手持法器身配法衣的炼气乃至筑基修士而言,实在是有些寒酸了。
趁着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间,钟离晴起身离开座儿,打算去柜台窗口看看,能不能先将手上不需要的材料和符箓卖掉一些,至少要让荷包不那么瘪,免得等会儿真有什么看重的拍品却囊中羞涩,那可就尴尬了。
与她抱有同样想法的与会者倒是不少,她一连经过了好几个窗口,终于找到一个排队的人流比较少的,在之前那个人进去以后,下一个便轮到她了。
钟离晴脚步一转,正要上前,却听一个轻佻而略显尖细的男声在另一边响起:“这位姑娘,在下见你孤身一人,好心邀你一道入包厢,你怎的不领情呢?”
循声望去,那位被拦路骚扰的姑娘,可不就是她的邻居么?
所以啊,生得漂亮,总是会引来这样那样的麻烦。
可是难道还要怪人家姑娘生得太过貌美不成?
怪只怪,这世上痴心妄想的癞□□,实在是太多了。
钟离晴挑了挑眉,却并不急着英雄救美,而是抄着手在原地看戏——这位看似柔美弱不禁风的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筑基后期修为,还拥有地狱黑莲这般厉害的异火,面对一个不过炼气的纨绔,这姑娘需要人救?
多此一举。
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
“多谢阁下美意,只是包厢我已经预定,就不劳烦了。”席御炎的涵养算是不错的,即便是再不耐烦都没有当场给这纨绔难堪,只是面色淡淡,教人感觉到她的不在意。
而这句话也让那纨绔脸色一变,在身后的老者凑上前耳语过后,脸色几经变换,还是不再纠缠,拂袖离开了。
能够得到包厢之人,绝非泛泛,不是背后势力可怕,就是自身修为高深,等闲得罪不起。
双方显然都不愿生事,这小小的摩擦也就这么揭过了,倒是令准备看好戏的钟离晴略感失望——她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挺坏心眼的。
瞥了一眼席御炎从容的身影,她又想:如果换作是自己,恐怕连一句废话都不会与这人分辨,转身就走;这人若是纠缠,怕是会忍不住出手——即使这人身边的修士有着筑基的威压,刚过炼气的她绝非对手。
过刚易折,面对数倍强大于己的敌人,究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是隐忍不发,卧薪尝胆呢?
只是一瞬间,钟离晴就做出了决定——自尊算什么,骄傲算什么?如果不能登上最强,不能替阿娘报仇,她连活着都没有意义。
等先前的人出来以后,钟离晴便进了房间。
这房间也与会场一样施放了须弥芥子之法,从外面看着并不大,里面却被分割成了内外两个隔间,在钟离晴进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年轻人端端正正地坐在外面的桌案边,笑容温和地看着她。
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与她差不多,甚至比她还要虚浮,应该是靠着药物堆积勉强突破炼气的修士。
虽然够不上管事的级别,但也比站在门口迎客的堂倌要好上不少了。
钟离晴任由对方打量,反正也不过是个炼气的修为,还看不穿她简陋的伪装,若是换了修为更高深一些的筑基期,那就说不准了。
“这位公子,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