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虽说年龄还小,只是个少年,但是就这么衣着单薄地被一个异性抱在怀里,这在席姑娘从出生以来都是头一回,让她一颗芳心“扑通扑通”直跳,也不知是羞怯多一些,还是窘迫无措多一些。
“你是五行通脉?”钟离晴见她只顾着自己脸红,还以为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索性主动开了口,“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检查过了,只是服用火萤果时没能控制好火系的灵力,导致五行紊乱,差点撑爆了经脉,刚才我已经替你逸散了灵气,只要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说起来,这五行通脉乃是天下最珍稀的几种灵脉,我只在书中见过,想不到还真遇到了身具此脉象的修士,不过你的脉象似乎跟书中描写的又不太一样……”
说着说着,钟离晴发现席御炎神色一变,还以为对方是忌讳自己未经允许便探寻了她的经脉,或许是冒犯到了对方,于是住口不谈,多多少少有几分尴尬。
她以前多是与尸体打交道,从没什么愿意不愿意,冒犯不冒犯的;出于医者本能,第一时间查探对方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习惯,哪怕是成为了修士,检查身体的方式不再是借助仪器而是凝聚自己的灵力游走对方经脉,这个习惯却像是深入骨髓一样。
可是到底她涉世未深,接触过的修士统共那么些个,却忘了修真界种种忌讳,修士们大多身怀种种秘宝和血脉天赋神通,也不大想被人知道自己的隐秘,她一时情急查探了席御炎的经脉,却是未经过她准许的,怎么说都是逾越了。
钟离晴想到这儿,脸色也冷了下来,心里也不由自嘲:呵,多管闲事。
她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初衷,从来都只是为了替阿娘报仇,旁的这许多因缘际会,却是无需牵扯过多。
——嬴惜也好,席御炎也好,本来是不会有交集的,却因为自己一时心软,徒生波澜。
想到还在自己的院落里面的嬴惜,钟离晴眼中的暗色不由更加深沉了……
正当她即将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中时,却听席御炎柔声说道:“这次还要多谢你了。”
钟离晴一愣,抬眼看她,却见席御炎咬了咬唇,脸颊泛起一曾薄晕,却像是下定决心般开了口:“昔年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位前辈的洞府,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朵地狱黑莲,却也因此与一个宗派弟子起了冲突,他本不是我的对手,却联合另一人偷袭,我拼死才从他们手下逃脱,却还是被废了一条火脉,以至于困顿在筑基后期,始终无法结丹,就连开炉炼丹的成丹率也不足一成。”
“所以你需要火萤果来帮助成丹,可惜火萤果太烈,无意中勾动了你的火脉。”钟离晴没有对她的遭遇发表什么看法,转而说起了她的伤势以及自己的疑问,“莫非你要炼制丹药借以突破?可是这样于你日后结婴无异于自毁道基,值得么?”
席御炎苦笑道:“我一心痴于炼丹,突遭变故,却连最差劲的炼丹师都算不上,这种痛苦,远甚于修为不得寸进之苦,空有丹方却无法炼制,比教我死了都难受。”
“如果我说,我能补全你的五行通脉,”钟离晴定定地看着满脸苦闷之色的席御炎,沉吟片刻,忽然说道,“只是有一个条件。”
席御炎猛地看向她,眼神亮得惊人,若非性格本就温婉腼腆,只怕早就拽着钟离晴的手问个明白:“只要我能办到。”
“替我炼丹。”钟离晴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而席御炎比她想象中更加果断,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钟离晴会提出这个要求也是经过一番思量的。
她手上有阿娘留下的许多手札,天文地理无所不包,但大都是一些野史秘辛,物种风貌,真正传授修炼之道的典籍却都被阿娘锁在了储物戒里,在元婴之前她是接触不到的。
现阶段能翻阅学习的,也只有钟离洵留给她的《符典》和《丹经》,吐纳灵气的口诀也是阿娘的言传身教,可真正能够御敌致胜的身法和武技却不会一招半式,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花费数年时间谋划,最后还是选择了为正道不齿的□□;而面对那个区区炼气期的邢正,只能使用符箓引开他的注意,利用他的大意轻敌才能发动绝招,一击毙敌。
可这种机关陷阱始终不是正道,真要面对经验丰富的修士,却毫无用处。
所以,她要学习正统修真的法术,要提高战斗的能力,便只能加入宗派,只有尽快到达元婴期,她才能打开阿娘留下的储物戒指,不仅是学习高深的功法,也能得到更多线索,查出仇家的身份与所在。
那么,在现阶段自保能力有限的情况下,她需要一个能够赚取灵石又受人尊敬的身份,钟离洵的符箓术或许会让人察觉到她钟离家养女的身份,那么一枚元婴大能都难以识破本尊的易容丹便是更好的选择——她需要席御炎替她炼制易容丹。
一个聪颖无害又没有背景的符箓师,想必是任何一个宗派都不会拒绝的。
席御炎身具的五行通脉固然是一种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灵脉,但是钟离晴自己却身负更为奇特的脉象——那就是她根本检查不出自己的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