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绣衣使者手里么?”
“可以这么说吧,”艳鬼轻轻点头,笑着告诉她,“勾陈、白虎、朱雀、玄武、腾蛇、青龙,分别是守护六姓后人的六位绣衣使者,你们以刀为名。”
艳鬼侧首看着她,眸光清和:“随我在岸边走走吧。”
“是。”宋云萱轻轻推动轮椅与她走进那碧柳环绕的白色沙堤之上的脉脉春光之中。
“两百多年前,庙堂中发生震惊天下的一桩惨案——永昌之变,之后,六姓后人逐步凋零,怀英被薛家绣衣使白虎、海家绣衣使腾蛇合力相救流亡塞外,腾蛇名刀毁于那场惨案之中,从此六把刀便只剩下五把。”
艳鬼的声音在这白沙堤上的柔软轻风里漫起丝丝无奈的伤感,她轻轻将一把翠绿柳枝握在掌心,恍若要抓住那早已逝去在过往光阴里的珍贵的东西。
宋云萱不敢在这个时打扰她,只静静听着她的诉说。
“永昌之变后,为防六姓后人被屠杀殆尽,勾陈、朱雀、玄武、青龙四名绣衣使带着他们各自所要保护的人隐迹于四海天涯,杳无音信,四人之间也再无任何联络......”
“两百多年前曾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浴血奋战立下赫赫战功、为天下人所敬仰的六姓家族落得骨肉分离、一生颠沛漂泊的下场,而卫氏却执掌大权、稳坐江山两百多年......小萱,你不觉得‘江海尽赴卫雪楼’这句话当真可笑么?”
宋云萱并没有关于那段过去的记忆,可也能隐隐感受到艳鬼语声中那压抑的悲凉与怒火,她不敢妄言,只轻声问:“永昌之变幕后的操纵者是卫姓皇室么?”
艳鬼长叹一声道:“是啊,除了那万人之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谁能撼动得了六姓家族的势力呢?”
“可是为什么?当年是六姓家族替卫氏打江山的,他们是有名的开国名将,为什么太/祖要除掉他们?”宋云萱百思无解。
艳鬼没有回答,她垂首轻抚着柳枝上细嫩的柳叶,长睫微微颤动,一缕细长的发丝从面纱后溢出,她将发丝轻拨到而后,突然,她扬起艳丽的眉眼看着宋云萱,意味深长地反问:
“江海尽赴卫雪楼......你们都觉得这句谶语说的是六姓守护卫姓江山么?”
宋云萱一愣:“难道不是么?”
艳鬼畅声而笑,笑声的余音落进这静谧的景致之中,平添几分肃杀:
“当年的卫峥嵘之所以会下狠心铲除六姓全族,是因为他明白“江海尽赴卫雪楼”这七字谶语的真正含义——两百年前那位山中隐士预言的未来天下之主并不姓卫。”
艳鬼转动轮椅看着宋云萱,告诉她那个惊天密语:“‘江海尽赴卫雪楼’这句话中点到的七个人:江卓、海云天、金淮、傅铮、卫峥嵘、薛怀英、楼无月中,楼无月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宋云萱心头大震:“怎么会是这样?”
艳鬼无限唏嘘了一声,目光平静淡泊,这湮灭于历史红尘中的真相早已无法在她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当年那隐士有此预言并不是无凭无据,前朝君王无道,民心全失,王气殆尽,天下人无不揭竿而起讨伐暴君,而这千千万万的人中楼无月因为有着卓越的治世才华、豁达的仁义胸怀和一呼百应的领袖气质成为了天下之主的不二人选,早年讨伐前朝的六义士中薛怀英他们所拥戴的人便是楼无月,相反卫峥嵘是后来才加入的,若要问到兄弟情义,他绝比不上那六人。但六义士都毫无芥蒂地接纳了这个人,可是,他们又怎么能料到此举埋下了后来的祸根。”
“卫峥嵘想要这天下,他出身寒微受尽欺凌,他比什么人都需要权利,他比任何人都想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子,可是要走到那一步他需要名望需要军队而这些他都没有,但楼无月为首的六义士已经成为了逐鹿中原中最强大的一支力量,天下很快会是这群人的囊中物,所以他用尽心机走进那六人身边,平分他们的光辉与声望,他步步为营,小心地掩饰着心里的yù_wàng,一点一点布下他的局。”
“然而,起义的第七年,出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卫峥嵘再也无法压抑和掩饰他的野心,那一年楼无月得到了令他绝对无法得到的东西,这件东西在楼无月权利声望都达到鼎峰的时刻,更将他向皇位推进了一步。”
“什么事?”
“楼无月得到了象征天降皇权的龙脉,传说得龙脉者民心所向,有了龙脉,天下便是姓楼的了。”
宋云萱偏着头,有些疑惑:“究竟什么是龙脉?”
艳鬼轻笑一声,似乎不屑:“其实,什么龙脉、王气不过都是些虚无的东西,龙脉二字背后真正指的是一片巨大的黄金矿山,那代表着富可敌国的宝藏。”
她望着满湖静好的春光,眸光似乎踱进了当年那段无人能知的旧事之中:“逐鹿天下是权力的争夺,其中需要无数人力物力的投入,当年楼无月带着五兄弟一起找到了那片隐秘的龙脉。”
听到这,宋云萱敏锐地察觉到“五兄弟”这几个字眼:“五兄弟?是说江卓、海云天、金淮、傅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