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剧痛,宋云萱颤抖着手捂住胸口,全身如被人泼了冰水僵硬地再动不了,狐面面具坚硬的木质扣住了她整张脸,她可以听见自己在面具里深而重的呼吸。
眼前像被人用刀展开一片血光,令她一片眩晕,几乎无法走路,宋云萱尽量自然地放轻呼吸,冷静地迈开步子。
那人缓步经过她身边,左手随意翻弄了一下右手的袖口而后手自然下垂,她看到那只袖口上用暗线绣着的一枝梨花。
瞳孔猛地收紧,一段突如其来的记忆窜入脑海:
男人伸手折去低在她肩头的花枝轻佻地置于唇边,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着那雪白的花瓣,紫色的瞳内泛着危险的笑意,他轻声道:
“我是沈邪兰,初次见面,女刹大人。”
第22章 金乌弄月篇之帝都护驾
沈邪兰顿住脚步突然转过身来挡在了裴澈宋云萱的面前,目光从裴澈脸上掠过落在宋云萱身上,他微微垂首,嘴边挂起令人讨厌的笑:“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的这双眼睛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伸出手来竟想解开宋云萱面具后的勾绳。
裴澈按住他的手,淡淡道:“抱歉,舍妹从小在家中足不出户,不曾与大人见过。”
沈邪兰桀桀怪笑了一声收回了手。
这人身上有很重的邪气和杀气。
裴澈面上波澜不惊但也深知这时候还是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为好,谁知手突然被一只小手用力拽住。
那只小手冷得像刚在冰水里浸过,她死死抓住他的手指,指甲几乎掐进了他的肌肤中。
裴澈低下头去却看到宋云萱惨白的侧颜,她全身都在发抖,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他几乎可以感受到从她身上辐射而出的剧烈恐惧感。
她在怕么?
下一瞬,宋云萱下意识地轻轻动了动,他以为她要逃走,却发现她右脚跨出了一步,全身的力量凝聚而起,手悄然握成拳拢在衣裳下,小小的身体挡在他身前。
那是防御的姿态。
她明明怕得全身都在抖,可是却本能地想保护他。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裴澈没有理会沈邪兰意味深长的眼神,俯下身去将宋云萱一把抱起来,宋云萱吓了一跳,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想说什么,但裴澈将她的小脑袋压在他胸膛上,不让她发出声音。
修长的手指轻轻帮她将面具的勾绳系牢,用兄长责备的口吻道:“不要东张西望,走丢了怎么办?”
“我......”宋云萱从他怀里疑惑地抬起脑袋,却发现狐面面具后的裴澈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他柔声道:“我在这里。”
他的手像是察觉了她的害怕似的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安抚着她。
宋云萱身体莫名放松了下来,趴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却让她心安的气息,就连沈邪兰环伺的目光都不会让她再害怕。
裴澈没有再看沈邪兰,淡淡道了句借过抱着宋云萱走开了。
直到被沈邪兰注视的感觉消失,宋云萱才在裴澈怀中松了口气。
“不怕了?”
“嗯。”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
“哦。”
“.......少主,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你不怕我骗你么?”
裴澈低眸看她,好看的眉眼流泻出几许温存,面具后传来他好听的笑声,他伸手揉揉她的发顶轻描淡写说出三个字:“你不会。”
宋云萱默了默用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无端有些哽咽。
那晚满堂春里大家开会时她其实一直有站在墙角偷听,听到柏松、顾清风的质疑连她自己都没办法做出合理的解释,少主却至始至终没有怀疑她,还维护她容不得别人对她半点怀疑。
他对她的信任越来越牢固,仿佛与生俱来。
她太怕自己有一天会辜负他的这番信任,站在与他对立的那一面。
沈邪兰认识她。
那段陌生的回忆是她的。
她是沈邪兰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
她是女刹。
东风有恨致玄都,吹破枝头玉,夜月梨花也相妒。
——她是夜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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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蘅站在雀翎洲外伸着脖子等着迟迟才跟上来的两人。
见宋云萱被裴澈抱在了怀中,卫蘅羡慕了:如果可以他也想被打包一下让阿澈随身携带啊!
挥退了哑侍,三人进了雀翎洲。
雀翎洲内摆满了三方博古架,架上堆满了各种珍奇古玩、名家书画,随便一件宝物都价值连城,这间屋子不像是待客的倒像是个储藏室。
卫蘅站在博古架边,笑道:“阿澈,你们到我这箫音馆来是想打探有关夜月的消息吧。”
裴澈将宋云萱放下地转身将雀翎洲的门关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