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司马夫人的身后,去酒店。
……
夜晚的湖泊带着沁寒的冷风,波光粼粼的印上了远处的灯光,随着水波的晃荡而破裂。
她站在护栏的一旁,风把头发吹佛与眼前,遮住了脸,又加上这夜色,把她一身的阴霾渲染的浓稠厚重,那是一种怎么都融不化的低落。
心里浮浮沉沉,很多东西如同走马观花,一幕幕走过,搅着她,一跳一跳的难受与慌闷。
她看着那水,翻滚的样子……
脑子里忽然间有一个想法,不然跳下去……大概就能清静了。
脑子里很晕,很疼,好像不太受控制似的……脚步往前一移。
下一瞬,她的身体忽然被人拽了过去,一回头,他薄冷的脸就在眼前,“想死是不是!”
他……
时欢的头变的更加的疼,更加恍惚起来,竟一句话都说不出。
封煜乘捏着她的手,把她拖向了安全的范围里,盯着她的脸,沉声:“时欢,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时欢看着他,侧头,唇一咧,”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不是想追我么,我闹一闹又怎么?”
男人薄春一绷,心里一股孽火升起,女人这么侧着头,借着远处的灯光,隐约可见她眼底的水渍,她,哭过?
他握着她,手指松了又松,最后又捏的很紧,声音哑的不行,“想作死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跟我回去。”
又来一个命令她的……
时欢想抽回手,他用力一握,同时把她往前带,时欢的头猛然一个晕眩传来…
前方的男人手明眼快一下子把她抱住,时欢无力的跌在他的怀中,认他抱着,这个怀抱真暖和……
大脑很懵,很想睡觉,很疲惫,全身很凉。她一步都不想走,也不想离开,认他抱着……
她闭着眼睛,倒在他的肩头。
封煜乘原本是要松开她,可女人身上寒气太重,柔若无骨的跌靠着,他低头,看到了女人细白的脖子,搂着她的手,紧了又紧,转而落向她的肩膀,一扣。
却没有推开。
眸中深邃,那黑暗让人无法窥视:“站好,没有骨头么?”声音是压抑的低沉!
时欢小小的动了动……她忽然觉得也只有在这个怀抱里,才不会有那种要时刻提防的警戒,才有那种天塌下来都不会怕的安全感。
但也仅仅是动了下而已,两腿发软,想靠一会儿……
她需要一个怀抱,坚实的怀抱,在此时此刻。
封煜乘没有动,也没有催她,只是前方来了人,兰朝阳。
他来干什么,那样子好像在找什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时欢忽然闻到了什么……那是一种非常淡的,从枫树里提炼出来的味道,不怎么香,也不臭,味道很淡很淡。
一般人闻不出来,而她却闻了很多年,早就已经熟悉!
她眼睛一睁,看到了前方的草丛中,有黑影晃动,他的手里拿着一个什么,正对着封煜乘的后背。
她心里一动。
下一瞬,她忽然冲出了封煜乘的怀抱,虚身一晃,到了他的后背。
灭音式手枪,没有一点声音,只有子弹穿进胸膛的苍劲!
身体被这一股力撞向了后方,撞的封煜乘同她一起摔了过去。
“时欢!”封煜乘大声喊道,血从时欢的肩头,往出飞溅!
时欢掀了掀眼皮子,一颗子弹进了身体,她居然没有觉得疼……
说这句话离现在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时欢!”封煜乘的心跳动的前所未有的快,搂起她,顾不得身后有谁,抱起,往外面冲去。前面兰朝阳看到迎了过来,封煜乘匆匆而过,对着他道:“封锁整个酒店,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个湖泊是酒店的管辖范围,人员想要出入都得经过酒店第一道大门。兰朝阳闻到了血腥味,没有说什么,跟随着二人离开。
……
成墨开车,技术相当娴熟和熟练,从酒店到医院,一路飞奔,在车流中穿梭,连闯红灯。
后座,时欢早就已经昏迷,身体冰凉,血流很多,侵染了封煜乘的衣服。他抵头,不停的喊着她的名字,另一只手捂着她的肩头,似乎这样就能堵住她流出来的血。
女人的脸苍白得接近透明,几缕黑发紧贴着颊前,倒在他的怀中,气若游丝。
“时欢,时欢。”男人连连喊着,隐忍紧张,以及前所未有的恐慌,盯着她半响不敢眨眼,这时候女人但凡有点反应也好,不要这么死气沉沉!
连喊了二十来声,时欢痛苦的皱了皱眉,眼皮微掀,虚弱的声音传来,“真聒噪。”
就这么三个字,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神经,薄唇微勾,还有意识就好,下巴挨着她的额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来医院。”
又是一长串的死寂……
“时欢。”男人粗嘎的一声,若是细看能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颤抖。
“我若是没死,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男人看着她张张合合的苍白的唇,低声:“我答应你。”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僦,就算她说……从此以后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他都答应,就算是要他以命相陪,都好。
“以后……你不能掐我脸……不能吼我……不能对我用粗,也不能……强迫我……”她说话的声音很细很细,就好像是死人在临死前拼尽最后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