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朝霞,想起刚才一路过来,街边各种店面营业开门的声音,环卫工人扫洒的声音,以及早点铺子油货扔进锅里‘滋啦滋啦’的声音。
而他正紧赶慢赶,去见心爱的姑娘,忽然就觉得惬意愉悦的不得了,他美滋滋地啧啧嘴——
“这就是生活啊!”
这才是生活!
…
两人腻腻歪歪吃完早饭才七点多,他问陆酒酒今天什么安排?
陆酒酒套上针织衫外套,拿起最后一截油条塞嘴里,含糊的答:“嗯…约了瑶光老师,他今天要去迎江古协参加一个研讨会,说带我去可以认识一些圈内的前辈。”
任平生点点头,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给她:“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瑶光老师说会让助理开车来接我。”
“哦。”他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低着头往前走。
后面的姑娘怕这人心里又不乐意在耍什么小性子,于是稍慢一步从后面打量了他一眼,身边的人落后了一步他尤不自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还是低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往前走。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连帽卫衣,下面是同色系的运动裤,头发清爽柔软地耷拉在额前,比平时上班一丝不苟的周正模样年轻很多,看上去倒像个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别有另一番魅力。
陆酒酒小心脏不自觉又荡了荡,一时忍不住从后面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脑袋贴在那劲韧有力的后背上蹭了蹭。
“任公主,是不是又生气了?”她的口吻异常温柔,带着满满的戏谑宠溺。
男人本来绷着脸,不提防后背一团柔软撞上来,往前踉跄了一步,双手下意识绕到后面去护住她,一回头,看到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头发蹭得有点乱,看上去毛茸茸的,像小狗一样无辜可爱。
他瞬间没了脾气,挑了下眉,把后面的‘小狗’一把捞到前面,禁锢到怀里不放开:“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嗯……”怀里的人思考了下:“最迟应该吃了午饭就回来。”
他点头:“那我下午两点以后再过来,回头再定个电影票,晚上一起看电影?”
“好啊!”她一下抬起头,笑得格外灿烂,忽地踮起脚尖又在他下巴上偷袭了一口。
任平生很是受用,却又为自己的身高感到懊恼,如果他要是能矮一点,那么她每次偷袭的就不是下巴了。
为了配合,他特意微低下头,等她亲完还意犹未尽,伸手轻扣住她后脑勺,温热的唇转眼就覆盖了上来……
热恋中的男女,总是有太多情不自禁,而且有的时候,被爱情蒙蔽了双眼还会毫无选择性旁若无人。
昨天汪家珍说好久没喝豆浆了,陆修远讨好老婆,一大早趁全家都还没起床就拎了个保温桶优哉游哉地往早点铺子晃,才出小区门口,就遇上了路边那对啃得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他灵活地一下子刹住脚步,尴尬得老脸一红,正想着要怎样才能既不打扰到他们,又能存在感为零地飘过去,结果无意中瞟到那姑娘的背影,怎么和自家闺女那么像?
忍不住再看一眼,瞪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一眼——
陆修远:“……”
还真是他的宝贝甜心小可爱!
之前一直闹哄哄的,两家凑一块商量他们的事,一个个兴高采烈,他被那种气氛感染了,觉得为人父母,儿女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本就是件值得开心的喜事。
可是直到此刻,真真切切看着自己宝贝了二十四年的小公主缩在别的男人怀里撒娇,才后知后觉的醒悟,他的小宝贝要被别人抢走了,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胸口猛然好似被谁掏了一把,空落落的……
他撇了撇嘴,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也没心思再去打什么豆浆,转身回家的时候又瞟一眼还腻歪在一起的俩人,存心搞破坏地高呼一声:“嘿,老张,买菜呢?”
喊完就一溜烟逃走了!
十分投入的男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呼喊吓得不轻,陆酒酒一个没站稳往前绊了一脚,不想就着这个力道牙齿在对面人的下唇上重重磕了一下。
“嘶……”
纠缠的俩人终于条件反射地弹开了,任平生立即捂着嘴,疼得直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陆酒酒反应过来,马上凑过来去掰他的手,拿开一看,心疼道:“磕出血了…”
任平生闻言用拇指抹了一把,拿下来一看,还真出血了,他四下张望,周围空无一人,哪有什么买菜的老张?
看来是那个说话的老头存心要坏他好事,否则也不会溜得跟兔子似的!
他恼怒地‘啧’了声,心里窝了一团火,问陆酒酒:“刚才是哪个无聊的老头,你看清了吗?”
陆酒酒抬眸时眼前只闪过一道模糊的背影,也没看真切,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忽而看到他唇上还在往外冒着血,这一下确实磕得不轻,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抽了一张摁在他的唇上。
“没事没事儿。”任平生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按了按唇上的口子,愤愤然地抱怨:“一大把年纪还玩这种恶作剧,为老不尊,完全不能体谅一下年轻人处在热恋中情不自禁的心情!”
陆酒酒低头想了想,咬咬唇,还是决定把疑虑说出来:“任平生,我怎么觉得刚才那老头儿……好像是我爸?”
骂骂咧咧的人陡然一下子咬住舌尖,愣了几秒钟,开始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