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他一清二楚,捕捉到田诗眼中那微不可察的眸光,更是冷冷勾了一下唇角。
然后安慰性地揽了揽陆酒酒的肩,从容淡定的笑道:“我知道大家对我所说的话存疑,不过对于酒酒的实力你们可以问问田诗,他俩是大学同班同学,陆酒酒的作曲能力田诗应该是最清楚的,对吧?”
他看向明显呆愣住的田诗,半含着笑意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回答,那盯着她眼眸深处的视线仿佛在审视着她的灵魂一般。
她被这种犀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得不回应,最后心虚地垂下眸子,结结巴巴的说:“呃……对啊,她从前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刻苦,老师很喜欢她。”
这个回答有点答非所问,却又很巧妙地应付了瑶光,瑶光轻微眯了下眼睛,几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不过一转眼便换了脸色,用开玩笑的语气在众人面前维护陆酒酒道:“你们让她亲奏一曲,本来也不是不可,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我明年日本演奏会上的搭档,所以容我先卖个关子,暂时不能让诸位一饱耳福,实在想听啊,明年买票跟我去现场听吧?”
说完也不理会已经被惊愕到呆滞的众人,兀自领着陆酒酒进了会议大厅。
田诗在厅外站了许久亦不能平复内心的滔天怒意,面对众人,又尴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国外演出的助演名额她从一开始就志在必得,有了这次助演的成功铺垫,再加上她对瑶光一再表露出仰慕的情愫,原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事肯定十拿九稳的。
现在居然半路被人截胡,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陆酒酒……
那个她最讨厌,偏偏内心深处又最忌惮的陆酒酒!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她咬了咬牙关,瞠目瞪着会议大厅的门,一双美目里沁出怨毒嫉恨的光,这个名额谁抢都可以,就她陆酒酒不行!
…
陆酒酒进了会议大厅,发现前几排的座位大多安排的是圈内古琴大家,名人雅士,每个座位上早就摆放好了各位名家大拿的名牌。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能和瑶光平起平坐的,于是一进去就自觉性地在后面找了个不显眼的位子坐下来。
这种研究探讨性会议通常都是枯燥无味的,会议前半段陆酒酒还能保持全神贯注地聆听,后半段实在坚持不下去,又因某种生理需求,小心翼翼从后面悄悄溜了出去。
从卫生间解决完出来,暂时不想进会议厅,于是找了个有窗户的角落躲起来透透气。
站了几分钟,刚准备从拐角里出去,却突然听到有人轻喊了一声:“瑶光,你等等!”
紧接着脚步声就往这边靠近,陆酒酒心里无端跳了下,听出了这声音是田诗的,若此时出去简直是迎面撞个正着,她皱着眉,纠结了下,不得不将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脚步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惴惴不安地捂着胸口,虽然有个拐角做遮挡,但只要说话的两人稍微朝窗边走过来一点,立马就能发现她。
她突然有种做贼的恐慌,心想刚才那一秒犹豫个屁啊,直接走出去不就完了吗,几秒钟的尴尬总好过现在这样时刻害怕被发现的恐惧。
正懊恼间,忽然听到瑶光浅浅淡淡问了句:“有什么事?”
田诗抿了抿唇,柔声说道:“演奏会结束之后,我们好久没见了,等会议结束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怕是不行,我会后有约了。”瑶光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起伏。
“哦,这样?”田诗只遗憾了几秒钟,又不放弃的询问:“那晚上呢,晚上我们能聚一下吗?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瑶光沉默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干脆直白的问:“我不着急进去,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
田诗抿了下唇,似乎为难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性的问:“你……和陆酒酒很熟吗?我记得之前你们并不认识?”
瑶光想尽快摆脱她,也懒得跟她废话绕弯子,直接戳穿她的旁敲侧击:“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选了她做明年演出的搭档?”
田诗的眼神闪烁了下,但沉默着没有否认,他嘲讽地一勾唇:“别人不清楚,但我以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田诗闻言豁然一抬头,脸色‘唰’一下就变了,好在没有立刻自乱阵脚,强自镇定几秒,便笑道:“你这么说,想必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猜……她是不是又跟你说我抄袭了她的曲子?”
瑶光不言,用淡然清冷的目光看着她。
而她仿佛如早已预料一般,佯作失望无奈地摇头,感慨叹息道:“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老样子,为了出名,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她看了瑶光一眼,胸有成竹的问:“看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她口中的故事你已经听过了是不是?”她微一皱眉,嗓音温婉,却带着些微责备:“瑶光,我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个拙劣到漏洞百出的谎言,你居然会信?”
“我和她的事,当年在网上闹得动静不小,我觉得你应该搜来看一看再做定论!”
她说完莞尔一笑,也不过多解释,颇有气度,一副清者自清的从容姿态。
陆酒酒听了许久,不知不觉双手紧握成拳地垂在身侧,唇线也抿得笔直,咬了咬后槽牙才忍住没有冲出去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