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如同风箱般的漏气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这个村民终于将自己的牙齿全部拔了出来,因为耗尽了力气,以头顶地,从喉咙中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
“你知道水族和其他种族的不同吗?”旗袍女突然问道。
“不知道!”
我摇摇头,同时也好奇,她为什么会问我这些。
“水族半阴半阳,身体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皮囊,脱离这具皮囊,只要有合适的机会,他们便会重生!”
旗袍女一边说,一边来到我的身边。从身后环住我的身体,将我的头扳过去,面朝身后的那条小河。
小河放入一条蓝色的丝带,镶嵌在山林中。看不出什么异常。
旗袍女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的眉心抹过,我心里一惊,眉心是印堂穴。也是天眼所在,她想干什么?
没等我想明白,她已经把手指挪开,指了指小河。轻声道:“自己看!”
望过去的一瞬间,我顿时张大了嘴,湛蓝色的小河中,密密麻麻的堆叠着一张张人脸。
我艰难的咧了咧嘴,问道:“那是什么?”
“水族!”旗袍女轻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我刚刚看不见?”我问道。
“你以为开个天眼就能看见他们?”
旗袍女诡异的一笑,说道:“水族天生可以沟通鬼神,他们很清楚如果让人发现这一点,会发生什么?”
“发生什么?”我继续问道。
“你以为他们在干什么?”旗袍女没回答,而是指着小河反问道。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是在等待转生的机会啊!”旗袍女冷冷的一笑道。
“转生的机会?”我还是没懂。
“这只是好听的说法,简单点说,便是夺舍的机会!”旗袍女不屑的说道。
“不可能!”
我直接反对,她说的夺舍不过就是鬼附身而已,人属阳,鬼属阴,强行上身,最后的结果就是人死鬼消,双方都没有好下场。
旗袍女没解释,而是松开怀着我的手臂,重新走到坟前。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村民,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吗?”
“不知道!”我再次摇头。
“因为他清楚,自己动手,即便是**死了。也可以进入他们所谓的圣河之中,还有那么一丝转生的机会,可要是我动手,他们一丝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旗袍女眼中转过一抹冷意。可更多的还是怨毒。
我沉默不语,怪不得这个村民能够坚持到现在,说到底,让他坚持下来的是生的希望。
“昨天那个村民也是这样的吗?”我问道。
旗袍女不屑的道:“他连挖出自己眼睛的勇气都没有,所以只能我动手!”
“好了,别装死,赶紧动手!”
说完,她踢了踢还在那喘粗气的村民。
“嗬嗬!”
村民艰难的抬起头。嗓子里还在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喘了两口气后,他摸出一把刀,艰难的举过头顶,对着自己的天灵穴割了下去。
刀刃嵌入头皮。发出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撕喇声,将自己的头皮割裂,最后顺势向下割,分别是两耳。眉心,还有脖颈处留下了三道刀痕。
他在剥皮,剥自己的皮。
“够了!”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阻止,旗袍女根本没想阻止我,只是在一旁看热闹,对于她来讲,这个村民是否能够成功剥下自己的皮,进入那条小河内根本不重要。
她想要的只有一件事,让这个村民承受痛苦。
我的手这时已经抓住了村民的手,想要将他拉起,可他一把甩脱我的手。头也猛地转过,瞪着那双被他自己挖成了两个深坑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被看的发毛,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嗬嗬!”
他瞪着我,从喉咙里发出了两道似是痛苦。又似是警告的声音,便重新转过头,继续拿起刀,割向自己。
旗袍女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好似早已经料到了这一切。
刀切割皮肤发出的撕喇声,痛苦的“嗬嗬”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在小坟前。让我的心不断下沉。
暗红色的鲜血自他的身体缓缓的流下,浸湿了身下的泥土,他口中发出的“嗬嗬”声也在不断减弱,他撑不下去了。
随着一声闷哼。他栽倒在地,身上的皮还有一半没有扒下。
“啧啧!”
旗袍女咂咂嘴,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可在她的脸上。我没看到一丝惋惜,看到的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他撑不下去了!”我闷声道。
“撑不下去不是很正常嘛?”
旗袍女丝毫没觉得意外,直接迈过了村民的身体,来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吗?”
“不知道!”
我老实的回答,看她的样子,自打我跟着村民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发现我了。
她没杀我。也没害我,反而一直在为我解释着一切,我实在找不到理由。
旗袍女嘿然一笑道:“鬼婆把你卖了!”
我没觉得意外,鬼婆把我弄到这来,根本就没打好主意,这点我很清楚,只是我不明白,把我卖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想要用我的命换回这些村民的命?
这有些痴心妄想。只看旗袍女眼中的恨意,我便明白,那些村民不死光,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想用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