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中醒来的苏杭,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木板床上。头脑一阵昏沉,令他有点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别的。等略微清醒一点,他用手撑着木板,想要坐起来。
但身体这次受伤实在太重了,哪怕通脉境的肉身有异于常人,恢复力强了许多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复原。手脚一阵无力,以至于他虽然勉强坐了起来,却弄出很大的动静。
外面跑进来一个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见苏杭坐在床上,他惊诧不已,连忙过来扶着,说:“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好,那么重的伤,可不能乱动。”
“你是谁?我在哪?”苏杭问。
“我是孙学林,这里是我家。”那男人回答说,同时招呼外面的人把药拿来。
很快,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小伙跑进来,手里端着药碗,还有绷带什么的。见苏杭已经醒了,他很是诧异的说:“醒的好快啊,比山上的野猪还厉害。”
“小飞,怎么说话的。”孙学林板着脸训斥说。
那个叫小飞的男孩嘿嘿笑着,挠了挠头皮把手里东西递过去,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是我儿子孙柏飞,性子直,你别介意。”孙学林说:“这些都是我从山上采的草药,治外伤很好的。不过我医术有限,可能会有一些疤痕留下。”
苏杭扫了眼药碗,闻着那浓浓的药味,再看着忙活不停,替自己换药的孙学林,心里颇有些复杂。
这次能从镇压赤松子的剑阵中逃出,纯粹是靠运气。倘若赤松子不那么心急,送给他一大团精气,哪怕苏杭对剑阵再了解,也没机会逃走。重活一世,他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能够活着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在孙学林帮忙换药的时候,苏杭左右看了看,这里并没有自己的衣服,至于昏迷前拿到的金色飞剑还有那极少一团精气,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杭不动声色的问:“我的东西还在吗?”
“东西?哦哦,你是说那把剑吧?放心吧,没丢,我给放在箱子里保存呢。”孙学林回答说:“你什么时候要,随时都能拿。”
他的语气和态度十分诚恳,看起来不像坏人。哪怕苏杭再谨慎,也不好意思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点点头后,他犹豫了下,又问:“好像……还有一团透明的,好像橡胶的东西,你见了吗?”
赤松子的精气质量十分高,几乎已经凝成实质。对普通人来说,这东西和透明橡胶差不了太多。
“橡胶?”孙学林想了下,然后摇头,说:“我没太在意,回头问问小飞,是他发现你的,应该知道。”
苏杭嗯了声,没有再多问。
在孙学林家里住了几天,苏杭一直在试图吸收灵气帮助治愈身体。但经脉受损实在严重,哪怕灵气引来,也无法存住,很快就会散去。而且这个过程十分痛苦,即便是苏杭,都疼的冒冷汗。可他始终一声不吭,哪怕浑身像被刀子割一样,也坚持吸收灵气。
这期间,那个叫小飞的年轻小伙来过几次。可能孙学林已经问过了,他没有多想,直接从口袋里把那小小的一团精气拿出来放在苏杭枕边,说:“你都这么大了,还以为玩这个啊。不过这橡胶真有意思,掉地上都不沾灰,要不是看在你受伤那么重的份上,我真不舍得还给你呢。”
苏杭勉强笑了一声,说:“以后我送你更好的东西。”
“拉倒吧,就你这样,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我可不指望你还什么。”孙柏飞说。
苏杭没有辩解,只笑笑作罢。
精气虽然回到手上,但苏杭依然无法吸收。这东西比灵气的等级还高,如果冒然使用,身体必然无法承受,立刻全身爆裂而死。所以,苏杭只是把它放在床头看着,没有去动。
又过了一周,虽然灵气始终无法吸收,但身体已经恢复很多。经脉也在缓慢的自我愈合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束这种痛苦的生活了。
其实如果苏杭还在通脉境初期,那么此刻应该早就痊愈了。正因为经脉扩张了一倍多,才会恢复的那么慢。连他这个境界,受了重伤都拖那么久才有治好的迹象,再想想当初的向祖元。一个显魂期巅峰的修行者,重伤后在地球也许有恢复的可能,但时间必定无比漫长,漫长到你根本等不到那个时候就死掉了。
对于苏杭的身体素质,孙学林表示非常惊讶。他虽然不是真正的医生,但偶尔也帮人治个外伤,看个小感冒啥的。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未见过重伤后能恢复如此快的人。
短短一周多,苏杭已经能够自己下地走动了。虽然走的很慢,但很稳当。
住了这么久,苏杭已经弄清楚孙学林的底细。这里是云南一处山区,已经很靠近边境线。虽说现在交通发达,连这里都通了车,但很少有人来。
孙学林本身是个石匠,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在附近也算有点小名气。他最擅长雕琢石狮子,在附近几个市卖的很不错。但孙学林本身有个怪癖,所用的石材,必须亲自挑选,所以他极少在市里呆,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区的老家。等手里的活忙完了,再开着车一次性全部拉走。
石匠这种职业很艰苦,尤其像孙学林这样的传统匠人,不但要亲自采石,还要自己锻造各类工具。包括锤子,钢钎,栈子等等。有时候闲着没事,也会帮人打几件菜刀,锄头一类的铁器。
虽说现代的机器已经非常先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