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心里暗自好笑。
她一问苏承庭是不是嫌弃梅香雪,苏承庭就这样着急否认,又见他不自在的模样,八成对梅香雪也是有意的。
她便说道:“我觉得舅舅说的不对,舅舅你说,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什么名节这点虚名重要,还是有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男人重要?”
宁仪韵咯咯一笑:“当然,是有个贴心会疼人的男人重要。”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苏承庭说道。
“香雪姐姐才二十七八吧,”宁仪韵说道。
“二十七,”苏承庭道。
宁仪韵笑道:“二十七,二十七,舅舅记得清楚。
这才二十七,已经守了十年的寡了,名声什么的不重要,若是能跟个自己中意,也中意自己的男人,亲亲热热的过日子,岂不是比守寡一生,孤苦终老,要好上许多。”
宁仪韵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舅舅真的跟香雪姐姐好了,也算不得坏了香雪姐姐的名声。
咱们大楚朝又没有规矩说寡妇不能再嫁。
你同香雪姐姐,男未婚,女未嫁,又不是背着人私底下勾搭成奸的。”
第100 仪韵,马车里热,把外衫脱了吧
苏承庭那酷似宁仪韵的桃花眼一瞪:“哪里学来的浑话?”
宁仪韵笑道:“舅舅,你别扯开话题,这男未婚女未嫁的,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再正常不过,又怎么会坏了人名声?
若是舅舅有意,又不好意思说,外甥女便做一回红娘,替你去问问?”
“可别,”苏承庭急忙道,“你可别问。
现在我是这棋馆的管事,你香雪姐姐是这棋馆的管事,平日里互相帮个忙,照应一下,相处倒也融洽。
你若是去问了,而她又无意的话,今后的日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如何相处?”
宁仪韵咯咯一笑说道:“原来舅舅对香雪姐姐有意,只是怕人家不答应,日后不好相处,才憋着不说,我看香雪姐姐对舅舅也不是无意......嘿嘿嘿,不如我替舅舅问问去?”
苏承庭一顿,说道:“舅舅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舅舅,也不知道你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这点事情畏首畏尾的,都快三十的人……碰到心仪之人,还这般扭扭捏捏,”宁仪韵说道。
“行咧,舅舅的事情,舅舅自个儿知道,”苏承庭摆摆手说道,“走,走,我送你上马车,你再问我的事,是想让你娘在家里担心坏了吗?”
宁仪韵心知时辰确实已晚,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只好说道:“舅舅,那我先走了,这事儿,您可得好好想想。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想让我帮忙替你说个项什么的,嘿嘿嘿,舅舅尽管找我帮忙,千万不要抹不开脸。”
苏承庭无奈摇摇头:“舅舅心理有数。你自己的事情赶快同你娘好好说说。”
苏承庭把宁仪韵送上了马车。
天色已暗,街上没有什么人,德全车技又好,这一路回去比来时又快了许多。
到了棋馆门口,德全扭头向车厢里问道:“宁姑娘,明儿还是去中常街的棋馆吗?”
宁仪韵答道:“嗳,是的。德全,我大约辰时出门,差不多这个时候来接我就行,不用像今日一样,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
德全应道:“好咧,宁姑娘,明儿早上辰时,小的驾马车来接姑娘,小的这会儿先告辞,去给这马儿喂喂草料去。”
因为有马车,宁仪韵到隆升街珍珑棋馆的时候,虽然比平时晚了一些,但也没有晚上多少。
不过,苏芝如还是焦急的在门口翘首等着。
宁仪韵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芝如。
“娘,都冬天了,夜里冷得很,怎么站在门口呀?门口风大,小心冻着,感染了风寒,咱们快进去吧。”宁仪韵说道。
“我见你比平时到家的晚了一些,就出来望望。”
苏芝如望向在夜色里绝尘而去地位马车不禁问道:“仪韵,这是哪里来的马车,你新置办了马车?”
“这马车啊,这马车,呵呵呵,咱们进去,我慢慢同你说啊,”宁仪韵说道。
“好,好,快进来,咱们进屋子,你到我屋子里来,喝口热茶,我替你新做了一件衣裳,你来试试,”苏芝如说道。
母女二人便手挽着手,进了珍珑棋馆。
进了苏芝如的屋子,宁仪韵便看到苏芝如的床榻上摊开了一件衣裳,是一件长袄。
“来仪韵,娘给你新做了袄子,你来试试,”苏芝如把床上的袄子拿起来,说道。
宁仪韵接过袄子,问道:“我的新袄子?”
苏芝如笑道:“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这两天你还穿着旧袄子,这旧袄子旧了,也薄了,穿着不暖和,娘给你做了件儿新的。
这件新的,你先穿着,明儿开始我再替你做件新的。”
宁仪韵两手拎着新袄子的肩膀,把袄子展开,仔细看了起来。
藕色的底,上头是浅紫色的折枝牡丹纹,缘边儿和领口都是白色的,微微收了腰,袄子长到膝盖。
“真好看,”宁仪韵说道。
苏芝如说道:“这料子散花绫的面料,十分厚实,做袄子最合适,快试试吧。”
宁仪韵脱下身上的旧衣裳,换上了新装,身子一下暖和了许多。
宁仪韵心里也是暖融融的,她甜甜笑道:“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