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您看这孩子，去了黄府这么些天，还穿着这一身破衣裳，您瞧她都冻得脸色不好了。她背上还有黄府打出来的伤印呢，太可怜了！老祖宗，您就当救人一命，把她留下吧。”

老夫人眯着眼睛道：“安儿，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但这件事情你做得不对，黄府自有规矩，你冒然插手，你是个孩子，面子上不会有什么过不去，但容易使咱们两府结仇。这次就算了，若还敢有下次，便是你父亲要狠狠打你，我也不管了。”

方亦安一惊，背上冷汗直冒：“是，祖母，孙儿知道错了。”

老夫人又瞧了瞧站在下头眼巴巴望着她的小宝儿，那副乖巧笨拙的模样儿也实在讨她喜欢，便吩咐：“晚修啊，把这孩子送去做烧炭丫头吧。”

方亦安本想将小宝儿留在自己身边，不想祖母这么安排，有些着急了：“奶奶，她太小了，这粗活儿……”

老夫人果断道：“不成。她本不是咱们府里明路来的，若还天天在你身边晃，小心你爹一个也饶不了你俩。”

方亦安一想也是，感叹自己还是太年轻，不比老祖母考虑得周到。

李嬷嬷提醒已到了寅时三刻，老夫人便进了佛堂静修。方亦安赶紧下来嘱咐小宝儿：“你跟着她们去找徐娘吧，可能会苦一点。但是我爹娘马上便会知道这件事，你先避开一下比较好。”

小宝儿虽然点着头，可仍然不敢置信：“小少爷，我能留在你身边了吗？你不会挨打吗？”

方亦安赶紧拿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小嘴巴：“什么留在我身边，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教我爹听见了，非得把你撵出去不可！小宝儿，你听着，从今天起，我会对你凶一些，但是你信我，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把你接过来，你就不用再干粗活儿了。你要乖乖的，不许惹事，不许乱说话，要装作和我不熟的样子，明白没？”

小宝儿使劲点头：“小少爷，我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宝儿：烧炭丫头是做什么的？

方亦安：就是你手上脸上身上都会变得黑漆漆的，并且还洗不干净，以后就像个小煤球儿！啊哈哈哈哈哈！

小宝儿：什么？洗不掉的？那我，我就会变得很黑，怎么办啊？

方亦安：那没办法，浑身染上炭黑，你肯定是嫁不出去了。不如就嫁我吧，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好了。

小宝儿捂脸：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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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小宝儿跟方老夫人身边儿的大侍女进了专管干活的杂院。她好奇地瞧了一圈，只见里头还分了好几间大屋子，有厨房、有浣衣房等，还有个仓库。

此时天还未亮，浣衣房前头有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打扫院子。小宝儿一看，竟是个和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小姑娘。借着厨房里的光，两人粗略打了个照面便走过了，也没看清对方相貌。

厨房里可是已经灯火通明，好不热闹。厨房管事徐娘正在指挥着张罗早膳：“诶，你，去把鸡肉料理了。你，去把青菜收拾了！还有你，快把锅坐上啊！愣着干嘛！”

徐娘瞧见素心走进大厨房，立刻放下卷在腰上的围裙笑脸迎上去：“哎呀，素心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啊，还亲自来一趟！”

素心以冷面冷语回了她的热情：“这个丫头交给你们了。老夫人的意思，使唤她来烧炭。”

素心说完就走，留下徐娘在后头看着小宝儿一脸懵然：“啊？可是素心姑娘，这孩子……”

然而素心已经走远了，徐娘只得悻悻回了厨房，抱怨道：“一大早的甩脸子给谁看呢。这些个大侍女，在佛堂里呆久了，个个儿都把自己当仙女，瞧不上咱们这些凡人！”

切菜的孟二娘看着柔弱，菜刀可是剁得案板咣咣响。她忍笑劝道：“瞧瞧，你又来了。人家是老夫人身边儿的，难道还要笑着讨好你不成？”

切肉的孟大娘是孟二娘的姐姐，长得膀大腰圆，声音也是粗的：“就是，快别说了，仔细传到她们耳朵里，又得闹一场。”

徐大娘发泄似的拽了把围裙，使劲哼一声，过来居高临下打量小宝儿。

“哟，这孩子长得挺好，身板也好，一看就是个做大丫头的料子，怎的送来烧炭呢？”

小宝儿瑟瑟发抖。她才刚进来厨房，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就看见这么一出，不由有些害怕：“徐大娘，我，是老夫人叫我来烧炭的。因为我什么也不会，只能从最笨的活儿干起……对不起，给徐大娘添麻烦了！”

徐娘本来有些不满，怎么给她送来个一看就不适合呆厨房的小人儿。可是经小宝儿这么一说呀，心头就松快了些，对小宝儿也和气了不少：“丫头，不是我不喜欢你，只是你这小身板儿，怕干不了这么累的活儿呀！你怎么不去做房里的丫头呢？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孟家姐妹和其他几位也都围过来看小宝儿，一个个都说她模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