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赞赏的点头,她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众人去码头巡视一番,到时候什么证据都没有了,他纵然神仙转世也无用。
向卫有期告罪之后,福海带着部下,围着码头转了一圈,观察周围环境以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码头这样的地方,太过开放,没有一点线索可以利用,反而很难办。
转身跟静寂而立的卫有期商量:“先让兵卒在长芦搜索一番,不成就扩大范围。”
卫有期轻轻蹙起眉尖,一甩马鞭环绕着码头走了一圈,在靠河的边缘位置,发现了一滴血。
冲着福海挥手,要他过来看,众人一看顿时惊了。
福海是个很专业的人,仔细的比对相关痕迹之后,才开口道:“瞧这情形,是一击得手,受害者不过挣扎一瞬,就瞬间被制服。”
非常清浅的血迹,不注意看更像是污点一般。
卫有期一寸一寸的扫视着木板,终于在靠水的方向发现一枚脚印。
已经被水吃了一半,只剩下一半,但那独特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胤禛的。
顾廷芳看了心中也是一个咯噔,他跟雍郡王相处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他的鞋底都是齿状的。
雍郡王曾不着痕迹的炫耀,说他这是福晋亲自设计的,最是抓地,特别防滑。
还不紧不慢的抱怨,“整日里忙乱成这样,还惦记这些小事……”
顾廷芳:……
你流光溢彩、欢天喜地的眼神,已经出卖你了。
血迹、鞋印、码头、水。
福海心中一个咯噔,这一次,若雍郡王真的出事,他怕是头上花翎难保。
当机立断下命令:“图赖你带着小队搜索长芦,图海你带着人跟我走。”说着迟疑的看向卫有期:“福晋您……去衙门歇着?”
卫有期轻轻松松的跳到船上,看着绿油油的河岸线,冷漠道:“走吧。”
以她的武力值,她一个人比十个男人还管用,自然不愿意在原地等候。
福海有些不愿意,一个女人添什么乱,就见卫有期身后跟着的两个侍女,将包裹往马上绑紧,背着包就跟了上来,上船的姿势轻松潇洒,比他强多了。
想要说的话顿时憋在嗓子眼,再也不能出口,看到福晋轻松的样子,他以为他会更轻松。
被教做人以后,福海很知机,又恢复冷静模样,一路观察着河岸线。
每隔一段路,就放下去五人小队的士兵,在沿途进行精准搜索。
天越来越暗,渐渐的染上一丝灰色,在极大程度上影响众人的视线。
卫有期立在夹板上,仔细的看着两岸,在众人越来越焦躁的时候,突然做出停船的手势。
福海有些莫名,耐着性子道:“福晋,可有什么发现?”
这会子天已经有些暗了,若不能布局完成,过了一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风有些喧嚣,凉凉的吹拂着,海棠从包里拿出薄披风,仔细的替福晋系好绑带。
卫有期遥望着河岸上的草丛,看着船渐渐往边上靠去,福海攥了攥拳头,有些后悔。
女人到底是女人,关键时刻只会拖后腿。
顾廷芳身份最低,静静的立在边缘处,细心的观察着众人。
一双星目璀璨夺目,被微阖的羽睫遮挡。
作为一个县令,他甚至不如銮仪卫地位高。
船很快靠岸,没有码头不便上岸,卫有期轻巧的把小艇扔到水里,轻轻一跃跳了进去,快速的划到岸。
福海:……
福晋求您回来,您这样我很难做。
看着飘摇的小艇,福海觉得自己的腿有些抖,他一个文人,为什么要在船上奔波。
然而海棠、水仙已经紧随其后,利落的带着侍卫远去,福海不敢多想,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等他到的时候,就见卫有期手中捏着一个玉佩,通透的玉兰花,在灰暗中也不掩光彩,上面坠着的络子漂亮极了。
卫有期将玉佩递给他,指着绿油油的草地说道:“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玉兰玉佩是她亲手雕刻,玉兰花蕊是用灵石镶嵌,可以在无形间提升胤禛的身体素质。
胤禛很喜欢,向来形影不离,除了洗漱换衣的时候,从未离过身。
这会子将玉兰玉佩握在手里,她的心情很是复杂,也有些焦急,不敢去想,胤禛此刻是怎样的情形。
卫有期神色冷厉,接着又在附近巡视,争取发现更多线索。
能早一刻发现,就比晚一刻强,谁也不知道他此刻正在遭受什么。
眼前浮现胤禛光风霁月的脸庞,他素来爱洁,落到歹人手中,定无人允他沐浴更衣。
他多么高傲的一个人,若是受屈,又该多么难受。
作为皇子,打小受到最大的委屈,跟性命比起来,也不过尔尔。
卫有期眼中弥漫出一丝湿意,昂头望着天上一弯明月,复又垂下头,仔细的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