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澜这提着医药箱过来,却撞见了慕青玖过来,他有些惊讶道:“阿玖你怎么过来了?湛爷呢?他情况怎么样?”
“不必担心,方才不过是血气翻涌,现在已经好了许久。可能是因为明日就是蛊毒发作的时候,所以,今日蛊虫也有些不安分!”慕青玖说道,“阿湛让我通知你,明天要用到的东西,还有清风道人那边,肯定也得通知了。”
这是之前清风道人吩咐的。
“嗯,我已经让人去通知师叔了。”楚景澜颔首,顿了顿,他看了眼慕青玖。
“怎么了?”慕青玖见他眼神有异,不由奇怪道。
“没有。”楚景澜抿了抿唇,摇了摇头。“只是看阿玖你与湛爷的关系,似乎好了许多。”
“啊,你是说我唤他名字么?”慕青玖笑道,“是阿湛他说,我又不是他的下属,不过是平近之辈,倒是不必以尊称。”
也是平近之辈,身份相差不算太大,却要以尊称相称的楚景澜,静静地望着她。
“很奇怪么?”慕青玖不解道。
楚景澜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摇了摇头,“倒不是。”
就是,他心里有些不是很愉快。
东陵湛是什么人物,竟然让个农女直呼他的名讳,而且还是这般的亲近,恐怕那整个京城里,敢这般亲密直呼他名字的人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阿玖……知道湛爷的名字么?”楚景澜忍不住地问了声。
慕青玖虽然不知为何他这般问,但却还是点了点头,“知道啊!他告诉我,他叫东陵湛,怎么了吗?”
楚景澜见慕青玖竟还没察觉出有异,他提醒道:“他姓东陵。”
“嗯。”慕青玖颔首,好奇地眨巴了下眼,“难道这姓是什么大姓吗?莫不是他还是什么世家贵公子?”
呵,他可是比世家贵公子的身份高多了,东陵可是国姓!那是独属于皇家的姓氏。
不过也是,这般穷乡僻壤里,一个农家女不清楚也不奇怪。
他压下了想叹气的冲动,扯了扯唇角,“没什么。你不是想学银针么?既然湛爷那边没事,今天还有时间,我就先教你一些,左右你对人体脉络也清楚,学起来倒是不费事。”
他边领着慕青玖往回走,边低声道:“这银针也是熟能生巧的,我们楚家银针术虽繁复,却也是有迹可循的,我慢慢说于你听……”
此时的慕青玖却并不知道,这楚家的银针之术,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交给别人的。
这也是初始东陵湛刻意出声干扰的原因。
这一下午,慕青玖就在楚景澜的教习中渡过,不得不说,楚景澜是个很耐心的老师,教的格外的细致。加上两人都对医术颇有研究,慕青玖学起来也颇快,两人这交流起来,彼此也各有心得,倒是觉得时间过得格外的快,彼此都有些意犹未尽。
楚景澜低头望着正在专心研究银针刺穴的慕青玖,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专注和认真,他一贯清俊寒冽的俊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眼底聚集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温柔神色。
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莫过于娶个能与他相谈甚欢,有共同爱好的女子,能够一起研究医术,一起走遍四海八川,看尽花落花开,烹茶煮雪。
而今,他好像已经找到了!
慕青玖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待得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银针,跟楚景澜告辞。
楚景澜见天色已晚,他便起身相送。
门口却早已有洛子桑准备的马车,他见得楚景澜,忙跟他拱手行礼道:“楚公子,慕姑娘由我来送便是,不劳公子受累!而且,最近真是多谢了公子医治我家爷和大哥,还请公子好生休息。”
洛子桑本意是让楚景澜不受累,但却并不是楚景澜所想要的。他原本还打算送慕青玖回去,路上好跟她再多说说话的。
只是,楚景澜素来是个懂礼的,此时洛子桑的一番热情好意,他也不好相拒。
他清俊高华的脸上顿时只能浮起遗憾的笑容,朝着洛子桑拱手道:“那就有劳洛侍卫了。”
“不用不用。”洛子桑转向慕青玖,自从上次慕青玖救了陆离后,他对慕青玖也是热情的很,“慕姑娘,快上车,这马上要入冬了,天气冷着呢!外面风大,快进车里。”
说着,他还特地拿了小板凳,然后还给她撩起了车帘。
慕青玖得了他这样热情的对待,都有些尴尬,但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她也算是知道了,洛子桑别看着长着副聪明相,性子却二得不行,根本不如陆离稳重,跳脱得不行。
但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没什么心眼的,倒是极好相处的。
她道了谢,又跟楚景澜告了别,这才上了车。
洛子桑上回受了教训,现在对待慕青玖的事上,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路倒是没出什么乱子。
下车的时候,慕青玖约定了明日来接的时辰,见洛子桑就要离开,她想起方才楚景澜对于东陵湛的名字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忍不住问道:“洛侍卫,你家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洛子桑本来抖着缰绳就要离开,闻言,手一顿,惊讶地望来。“爷没有告诉你啊?”
他转了转眸子,“我家爷目前在军里当差,若是姑娘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爷呢?”
慕青玖难得被他噎住。
她就是才好奇而已!
“要是姑娘自己问,恐怕爷什么都会告诉你的!”洛子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