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兰特怀疑自己刚才所听到的,“天黑是因为他觉得虚弱?”
“字面上是这个意思”,琪拉维顿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剩下的时间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卡特丽娜看着陌生人的背影,“他学会了我们的语言,有限的词汇也能正常使用,那应该是他的真实意思,虚弱导致天黑,很奇怪……中间可能缺少了某个他还没学会的词语。”
陌生人靠在木屋门口,头抵墙上,塔兰特快步扶住他,惊人的体重,与体型极不相称,比黯精灵所施展的能量拳更大压力。
“你们还会来吗?”陌生人问道。
塔兰特转头向卡特丽娜征询意见,卡特丽娜只是耸耸肩,“也许会来。”
陌生人步伐困难,在塔兰特搀扶下走到床边,整个人倒在床上。
“你得了什么病?”塔兰特测了一下他的呼吸和体温,还在正常范围内,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虚弱来得很突然,“琪拉维顿,你最好来看看他。”
牧师跟着进来,“天黑症有些什么奇怪症状吗”,她检查了陌生人的瞳孔反应和心跳,接着按压四肢几处肌肉,“如果他是人类,那我可以确定他是饿坏了,虚弱是饥饿引起的。”
“别开玩笑”,塔兰特压低声音,“天黑之前他还和我们一样。”
“我无能为力”,琪拉维顿走出门。
陌生人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缓,他仿佛习惯了自己的虚弱,塔兰特也无法为他做什么,“愿玛克辛庇佑”,他退出房间掩上门。
“我们今天的收获很大。发现一个大体形新物种”,琪拉维顿等在门外,“还有罕见的天黑症,都是伟大发现,哈哈,可以写进我们的传奇冒险故事。”
塔兰特没有理会嘲弄。木屋里的陌生人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的种族,他的智慧,他的虚弱,甚至他那不可思议的体重,几乎和这个水晶世界一样神秘,“卡特丽娜,你还记得商业区的预言师吗,他也能窃取思维”。他把当时所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那位预言师用法袍来掩藏自己的体貌,但我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皮肤,苍白的黑,像是鳞片。”
琪拉维顿搓了搓双臂,浑身起疙瘩,“这些描述能增进食欲对吗?”
“你认为这两者有联系?”法师问。
“我只是提供一个可能性,什么都不确定”。塔兰特叹口气,“恍惚的感觉。”
琪拉维顿举起食指。“有个显而易见的矛盾之处,一个是黑,一个是绿。”
卡特丽娜来回踱步,“我认为……不,刚才我想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
在焦灼地等待了数分钟后。三人都意识到不会有结论,琪拉维顿指着山峰说道:“也许我们应该继续往上,看看山顶有些什么。”
“整座山都是树,除了这儿的木屋”,卡特丽娜仅对这点表示肯定。
“那你还看到水晶球里有什么”。牧师问道。
“没注意到其它细节,我以为那只是件装饰品”,卡特丽娜回忆观察水晶球时的画面,“哦!我想到了!”她忽然举起拳头,“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我明白了!”
“那是什么?”塔兰特平静地期待了下。
“这个木屋是世界的一部分!”卡特丽娜兴奋着指着木屋。
“对,我们都知道”,牧师想装成欣赏的表情却不自然的流露出无聊,“伟大发现。”
“妮可在设计这个世界结构时已经准备了这个木屋,而人,住在里面的人”,卡特丽娜越加兴奋,“他在长高,那证明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始部分!明白了吗!”
似乎说到了什么,塔兰特还是不明白,“所以他和我们一样?也被囚禁在这里?”
“对,但他的地位比我们更高,这个木屋附近没有其他生物,只有他!”卡特丽娜来回看着两个队友,他们没有说什么,她双手作出球形,“这个水晶球是魔法创造物,制造它的用途是什么?”
塔兰特试探性说出自己的推断:“从那古巫师的角度来说,应该是炫耀,创造一个世界非常伟大,水晶球的用途也许是囚禁?”
琪拉维顿拍拍塔兰特的肩,“我同意这家伙的看法,绝对不是为了欣赏一个山谷小镇模型。”
“对,囚禁,联系到这个小屋”,卡特丽娜摊开手,“结论很明显,这个屋子是为被囚禁者准备的,换句话说,妮可是为了困住他而制造了水晶球,他的存在充实了虚构的魔法世界,这——像我们用来困住昆虫的玻璃瓶。”
塔兰特想到那个陌生人虚弱的脸,“他已经住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同情和遗憾,“会有其他被困者吗?”
法师摇头,“即使有,在重复的重复中习惯了无法改变,他们会消极地躲在醒来的位置,水晶球的世界有多大还不能肯定,要找到其他人只能是运气。”
琪拉维顿拿出酒罐晃了晃,只剩最后一口,她仰头全部倒入口中直到最后一滴也落在唇上才收起酒罐,“妮可选择他一定有原因,我们有必要再来一次。”
“嗯”,卡特丽娜点头,“教会他必要的语言,他比我们更了解这地方,可以帮助我们找到魔法核心。”
“好吧,明天在这里集合”,塔兰特仰头看着黑色的天空,这样的重复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他们三人成了玻璃瓶中的昆虫吗?妮可会在天空外观察他们吗?
琪拉维顿打个哈欠躺倒在地,“明天我先去镇上找些食物,不必挂念我。”
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