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神色凝重,透出几分犹豫。
便在这时,荆叶又道:“玄龙能解师傅寒疾,但若是强行夺取,又有不妥,不如先将它搁置在兄弟这里,荆叶便将《黄帝玄经》悉数抄给大哥”。
姜太虚一怔,待听得黄帝玄经四字时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就这么办!我这次走的匆忙,只带了二百余方中品灵石,兄弟先凑合一阵”。
说这话的时候,姜太虚明显有些心虚,哪知当日自己夸下海口,熟料自己兄弟实在太能消耗,下三品的灵石千余方不到十日,便用的一干二净,最主要的是兄弟修为也不见一星半点的增加。
中品灵石倒是速度稍稍慢了一点,可也经不住这般消耗,况且让荆叶消耗灵石,无疑于石沉大海,天赋如此,他只能望混沌之体而兴叹。
听姜太虚一说,荆叶也不禁有些尴尬,笑道:“大哥,多少都行,我们这就回去,大师姐的白饭想来已做好了”。
两人带了玄龙,匆忙赶回紫竹峰。
紫竹峰众人坐在桌前,面前的白饭已然凉了,新炒的竹笋倒还鲜嫩,大师姐今日还特意加了两个野菜,小胖吧唧吧唧的望着野菜出神,见大家都不动筷,自己也不敢妄动。
这时门外突兀响起一声:“师傅,我回来了”。
几人大喜过望,见荆叶归来,周天宝和杜飞两人围住荆叶问东问西,一旁段红药便道:“出去一天,也该饿了,赶紧吃饭”。
荆叶向着顾九真看去,见老人小酌一杯,微微一点头道:“回来就好”。
姜太虚见顾九真又在喝酒,走过去将酒坛往边上一拿,神秘道:“今日我和兄弟有大发现,师兄我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两人便往偏房里去,到了里间,姜太虚神色不善道:“师兄,我兄弟在你这里少说也有月余时间,你怎地连一招半式也没传给他,倒是我的灵石耗费了不少”。
顾九真不以为意,说道:“我不是传了他三清诀了吗”。
“这也算?我也看得出我兄弟灵根不凡,他虽做了遮掩,毕竟有限,按照这些时日耗费灵石丹药的速度,我便觉得极有可能和璞玉一般是混沌之体,如此逆天天赋,你怎不好好培养?”姜太虚断然道。
顾九真听姜太虚所言,忽然神色一敛,正色道:“你也看出来了,不错,此子天赋异禀,放在蜀山可谓千年难遇,只是师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子身份特殊,又有血海深仇在身,身上杀气极重,这些时日我故意冷落他,便是想磨磨他的性子,想得我顾九阳的真传,现在还为时过早”。
姜太虚道:“话虽如此,只是紫竹峰重建之事已然惊动了后山,我怕姓赵的知道,为难师兄,师兄还是早作打算,若是过两年的六脉会武,能让我兄弟一显身手,堵住那些人的嘴,这重建之事便成了死局”。
顾九真眉头微皱道:“只怕他学了剑术,为非作歹,闯出大乱子来,到时候性命不保,我岂不是误人子弟”。
姜太虚却不以为然,诡秘一笑,道:“师兄你若是授他剑法,我便送你一桩天大的机缘”。
“哦?”顾九真微微讶异,自己这把年纪,哪里还有什么机缘可言。
跟着姜太虚凑过来,一阵耳语,顾九真顿时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便在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厅堂里,荆叶正将姜太虚抽打清禅子的一幕绘声绘色的说给众人,只听得几人目瞪口呆,一把年纪的清禅子就那么一巴掌给人打飞出去?
忽的,段红药眼神一跌,自己煮的一大盆白米饭,眨眼之前就没了,难道是老娘眼花,段红药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眼花,跟着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桌子上的菜,一眨眼居然也没了!
“谁在作怪!”
段红药冷不丁一声大喝,几人都是一怔,却听桌下传来小胖啼哭的声音:“师姐,他、他抢我的米饭,还偷吃我们的菜”。
几人这才发现小胖不知何时钻到桌底下去了。
往下一看,却都是一愣,那里正有一个半尺高的怪物,蹲在地上,风卷残云一般用爪子扒着米饭,身旁已然摆了三四个空碟子。
“这是?”一行人都蹲在地上,瞅着桌下。
小怪物见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并无愧疚之意,反而两爪一摊,露出可怜神色,似乎还没吃饱。
“妖怪!”老杜双目炯炯有神,喝了一句,手掌间泛起淡淡青芒,就要降妖伏魔。
小怪物一看,顿时大惊,速度竟是无比迅疾,三两下钻出了桌子,猛地跑到荆叶怀里,小眼睛吧唧吧唧的看着荆叶,突然说了一句人话:“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