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虚和欧阳花进入洞府,跟在后头的秦溯却被龙羽烂了个正着,说什么都不放他进去,情敌见情敌格外眼红,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瞪着,还好没打起来。
这洞府曾经过那玄武山的哑巴雕刻休整,洞府之中异常精致,所有木制家具也颇有几分仙韵,而赵嫣然此时就躺在洞府里面的一处石室中。
那一日她狠着心要与荆叶鱼死网破,临了却被梅凌风拦下,不过虽然未能死成,却也受伤极重,雪山气海崩碎,玉府丹田摧毁,重伤之下一身修为俱废,这几日病情加重,行动已有不便,欧阳荣守着赵嫣然日日寸步不离,照顾她饮食起居。
姜太虚到来,欧阳荣大喜过望,连连磕头参拜,祈求姜太虚救赵嫣然一命,姜太虚拉起欧阳荣,坐在床边查看赵嫣然伤势。
赵嫣然脸色苍白憔悴,她望着姜太虚坐在身旁,由不得泛出一抹泪花来,怔声道:“因果报应,对不对,太虚师尊,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姜太虚看了一番她的伤势,摇头叹息了一句,跟着道:“你这个女娃,是我们一群老头子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天资聪颖,性子要强,本该大有作为,即便当年留在蜀山,说不得蜀山掌教都能做得,可你偏偏走了你们燕国人的老路,这天下大势,分合制衡,早已注定,哪能凭你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再说了国家大势也该男人们来做,偏偏赵师兄他们放不过你这样一个女孩儿”。
“都是嫣然咎由自取罢了,燕国也不过昙花一现,嫣然已经放下了”,赵嫣然轻声说道。
姜太虚道:“放下才好,你早该放下了,看看你的丈夫,看看你的孩子,多好”。
赵嫣然由衷道:“是呀,真好,这几日我每每醒来便能看到荣哥儿守在床前,看见花儿和那小丫头说话,好似一切都如梦幻一般,人生百年匆匆而过,到头来我才发现,自己一直最割舍不下的,原来都在我身边”。
“想通了就好,你的伤势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难得你现在有这份心境,便安心静养,什么燕国大业,天下大事都由他们去吧”,姜太虚安抚了一句,便轻身而起。
欧阳荣守在赵嫣然身边,欧阳花当即跟了出来,追问道:“师尊,我娘的病怎么样了?”
姜太虚思忖再三道:“重也不重,轻也不轻,一切还要你们父女做决定,她此前一战,一心求死毁了道行根基,修为尽废,若要彻底恢复,希望渺茫,不过可以珍贵药材为她稳住神海根基,如此一来,她的余生便要日日以灵药滋养,而她虽能保证意识清醒,却只怕再也动弹不得,就此瘫痪,还有一法,我可施针以道法就此剔除她的神海,她便能恢复凡人身躯,若是修养的好,不日便能恢复过来,可是如此,她将彻底变为凡体,如今当该如凡间女子二十五六年纪,细算起来,便只剩下五六十年寿元,要怎么办,你们父女商榷”。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欧阳花、唇齿颤抖,泪花泛泛,这时候欧阳荣自石室中走了出来,手放在欧阳花肩膀上,神色平静道:“那便选第二种吧,还请太虚师尊早日为嫣然施针,助她早日摆脱痛苦”。
“父亲,可是……”欧阳花不甘心道。
“没什么可是,几位药师都已说过,我和嫣然也商量了,她这一生为国操劳,也该余下一些时间为她自己了,就这样吧”,欧阳荣语气坚决道。
“这倒无需准备,今日来时我便带了针器,可以随时开始”。
接下来,便由欧阳花和欧阳荣从旁照应,姜太虚为赵嫣然施针救治,约两个时辰,治疗方才结束,姜太虚也累出了一头大汗。
赵嫣然安心睡下,欧阳荣在内照看,欧阳花为姜太虚煮了茶,老头儿眯着眼自顾着细酌了几口,别有一番风味,这时候琴女忽然闯进来道:“姐姐,不好了,外面两个人打起来了,好不热闹,你要不要去看看?”
“有人敢在彗星峰上打架!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走,出去看看”,姜太虚白眉一挑当先走了出去。
到外面一看,却见打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这三人赫然是秦溯、龙羽、轩辕博一,三个人你来我往,剑气飞驰,灵气狂舞,乍看上去竟是棋逢对手,一时间让周围的看客们惊叹不已。
长孙羽乃是碧海龙渊太子,深得龙渊传承,众所周知,近年来修为精进神速,而轩辕博一是北岭正一道高徒,掌教凝华真人的关门弟子,又是东神天机纵横榜第三,乃是浩土四域最为惊艳的后起之秀之一,这两人不相伯仲倒也说得过去,可那个断臂小子竟能与二人争锋而丝毫不落,一时间让人惊叹连连,感慨这蜀山当真是藏龙卧虎。
琴女一看三人打作一团,解释道:“刚才只有龙羽和秦溯那个小子打的好凶,怎么轩辕博一也掺和进去了”。
“都住手!”
姜太虚一声咆哮,三个人立马偃旗息鼓停下手来,轩辕博一当先道:“回禀药王,这两人在此地无故动手,我怕影响到您老人家,所以才出面劝阻,哪知他二人不由分说连我一起打了”。
龙羽是碧海龙渊太子,姜太虚不好多言,便逮着秦溯道:“你小子为什么打架?”
秦溯道:“我就看他不顺眼,很想揍他!”
龙羽争锋相对道:“我也看你不顺眼,要不要继续试试?”
“来就来,谁怕谁?”秦溯傲然拔剑。
跟着脑袋上就给姜太虚拍了一巴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