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问小亚知道不知道,二部有没有谁和史晋合作过项目。
小亚说了个名字,袁伊。真是巧,就是刚刚那个抱着材料洒一地的设计师。
小亚问谷妙语问这个干什么。
谷妙语说:“没什么,确定一些事情,谢谢你小亚。”
她到二部门口晃荡了一圈。那设计师还没走,看到她就对她笑,说谢谢她下午的帮忙。
谷妙语记着邵远教过她的话。别人笑,她也要笑。别人脸皮厚心黑,她要四两拨千斤去治她的脸厚心黑。
于是她也笑:“别客气,大家都是同事。不过我今天好险,差点被诬陷得后面和你做不成同事。”
那设计师笑得热情善良:“不会的,你人这么好,你看现在不是真相大白了。”
谷妙语笑:“是啊,真相大白了,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是谁把我手机屏幕搞碎了。”她低头看手机屏幕。
那同事凑上来说:“没有吧,你手机屏幕没碎吧?”
谷妙语抬头,眼神犀利:“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屏幕没碎呢?”
那同事愣住。
*
谷妙语笑着告诉那同事:“其实我从后勤那里查过茶水间的摄像头录像了,你把我手机放那的。”
她没查,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去查,一查一个准。
“袁伊,”她叫那同事的名字,“这次算了,你没彻底把我手机砸了,事后又想办法让它回到我手里,说明你可能也是受了谁的胁迫了,不得不这么做。以后别再干这样的事。做个不亏心的设计师不用提心吊胆。你看你提心吊胆的,我用手机屏幕碎了一诈,你就露陷了。”
“今天的事我不会和别人说,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们都忘掉吧。”
她说完笑一笑,转身走了。转身之前看到袁伊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想也许袁伊和史晋一起做装修的时候,没抵住诱惑,赚了点外快,这点外快成了今天史晋胁迫她的把柄,他让她“想办法拦住谷妙语、想办法搞掉她的手机,砸了扔了都行”。
袁伊做的事,差点让她今天没办法翻身。她说不气不怨是不可能的。但之前做高大哥他们五单团购的时候,邵远教过她。能施恩的时候就对人施恩,以后他会对你感恩戴德肝脑涂地的。
所以她今天选择不追究,她选择施恩。
回到办公室,屋子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窗外天色在从灰黑向着纯黑过渡。她坐在办公椅里,人静静的,思绪却如激流,冲撞在她脑子里。
似乎不知不觉间,她从邵远那里学会了好多好多东西。
那个比她还小了三岁的男孩子,居然是他让她在职场上得到了质变。
坐了一下,想了一会,她打电话给潘俊年。
电话一通,她开门见山:“那个优盘,是你寄的吧?视频也是你的录的吧?谢谢你。”
她的手机还是那么漏音,潘俊年的回答钻出她的听筒,响在静谧的办公室里。
“你别这么说,我其实觉得我有点担不起这声谢。”
谷妙语无声笑了。她知道他为什么说他有点当不起这声谢。
“为什么做好事不留名啊?我们这里实名举报有嘉奖的。”她笑着问。
潘俊年说:“我说我预感到你会提出升我做工长,你会不会觉得我有点狂妄?但我确实预感你会提出升我做工长,如果我不匿名,露脸表示视频是我录的我寄的,这样就会搞得像我提前和你联合起来要搞掉史晋一样,反而不好了。”
谷妙语听到这点点头。她刚刚在脑子里把整件事从头又过了一遍。潘俊年说的和她想到的一样。
“小潘,”尽管潘俊年比自己要大一点,但谷妙语还是这样叫了他,“虽然我们不是联合起来的,但你从最最一开始,从我第一次叫工人返工,你确认我不会赚外快,那会你其实就已经想好了,在后面某个时间点,你会把史晋做的事抖出来,然后由我去解决他,而你的最后结果,是升任工长,对吗?”
所以他从开工第一天,就对她释放友善,不管她去了还是离开,他都会和她打招呼,博一份好感和存在感。
所以当她去找史晋摊开谈的时候,他能有心地躲在一旁暗暗录下这个过程。
他是有野心的,他想出头。她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