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机会,觉得能攀上过硬的关系了,便想顺杆子爬上来,托一托姜家的路子。
田大花笑笑说:“插队这事情,我们家平安也去了大西北插队呢,我也舍不得啊,可是能有什么法子?现在国家领导的子女都照样下乡插队。我们家平安去的时候,也就比桃子大了几个月,都还不满十六岁。”
“嫂子,那你说……”老薛媳妇脸色讪讪地,为了儿子却仍旧厚着脸皮说道:“嫂子你能耐大,老薛跟我说,他是政委多年的老部下,政委跟嫂子为人最好了。嫂子你看……有没有法子,给我家老三也弄一个招工名额?让他招工进厂,不就不用插队了吗?”
“哎,我弄桃子这个名额还不知废了多少事呢,平安参军临走时托付我的,再难我这当妈的也得帮他办啊。”
两次三番,这人还真好意思说。田大花不禁有些烦了。
老薛的这个媳妇,看起来也不比姚母强多少,只不过姚母表现更无耻无赖罢了。要不是看在桃子的面子上,老薛是姜茂松的老部下,可姜茂松的老战友老部下数得过来吗,她就算想管,她管得过来吗。
老薛自己脸上也不好看,扭头责备妻子:“你看你……我不都跟你说了吗,你怎么净琢磨这些有的没的。插队的知青千千万,别人家的孩子能下乡插队,桃子也能,怎么老三就不能了?”
“我这不是……在跟嫂子闲聊起来吗……”老薛媳妇低了头。
“聊聊也没啥。”田大花笑笑说,“能帮我也想帮,可是我也没法子,我那个厂里本来新进工人就少,一年也没有几个,还都是退休顶班进去的。总不能我辛辛苦苦把桃子弄回来,再让她把在这个名额让给她弟弟吧?”
“嫂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呀。”老薛媳妇赶紧说,“桃子也是我的孩子,让她替她大姐插队,我心里也亏欠难受,我也就是顺嘴跟你那么一聊。”
这还像句人话。
不是不想,是不敢。
老薛媳妇绝不认为自己不疼爱这个二女儿,更不承认自己偏心。
她甚至是真心实意觉得自己一样疼爱。
她只不过是理所当然地觉得,为了病弱的大姐或者年幼的弟弟妹妹,二女儿还可以再等一等,再让一让,再坚持一下,再牺牲一回。毕竟,都是亲兄弟姐妹呀。
其实来的路上老薛媳妇还在幻想,要是把招工名额让给她三儿子,三儿子就不用去插队了。以姜家的身份地位和田大花对桃子的重视,无非再耽误一阵子,让桃子再等一等,应该有办法再给桃子弄一个名额,一本双利的好事情,两个孩子都解决了。
可田大花这人的脾气性情,她多少有耳闻,老薛在部队呆过,她好歹也听说过一些,赤手空拳打过土匪,生孩子临产还一脚踹飞特务,部队里流传着政委家嫂子的传说呢。
并且了解的人都知道,姜政委对妻子十分尊重顺服,家事上头,她说话比姜茂松好使。你问问这些年,有谁惹得起她?
所以,是真不敢。
送走老薛两口子,田大花不无感慨地跟姜茂松说:“歹竹出好笋,也幸亏薛新桃这孩子不错。我担心又遇上了第二个姚家呢。”
“他们家的情况,怎么说呢,也都是人之常情,跟姚家还是有所不同。”姜茂松劝道,“老薛这个人还算不错的,不能那么糊涂,反正咱们心里有数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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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薛新桃一大清早就跑来了,田大花说今天带她去厂里报到。
小姑娘来的时候,还拎了个布袋子,里头笼屉布包着白白嫩嫩的菜包子,还热乎着呢,说在家做早餐,顺手就帮阿姨带几个。
她说是这么说,好像举手之劳,可分明是有心的,田大花不用猜都知道,老薛他们家的条件,真不是随便吃白面包子的家庭。
一大早的,田大花起床正煮粥呢,一看,好了,包子也有了,她省事儿了。可是这会儿,她才起床做早饭,这姑娘就做好包子带来了,这得起多早啊。
“你起得很早吧?小孩子要睡足觉,平安在家时,睡懒觉都能睡到大中午,太阳真真的晒屁股。”
薛新桃不禁扑哧一笑,却说:“也没多早,插队几年都已经习惯了,村里老百姓都是天一亮就敲钟上工。就连姜明致,他去了没两个月也就都习惯了,基本上天不亮就得起床,要是农闲不上工的时候,他早晨也很早起来,挑水,锻炼身体,他还会扎马步打拳,锻炼完了吃了早饭,他又跑回去睡。那时候姜明致和刘安生,被我们称为两条大睡虫,两人比赛睡懒觉。”
这些孩子,那么苦的生活状况,有时候咸菜都吃不上了,居然还能那么欢乐。
早饭时姜茂松夸了一句,说包子挺好,小青菜豆腐馅儿的,三娃子抱着吃了一个,笑眯眯拍桃子的马屁:“姐姐,好吃,你真棒。”
田大花吃过了早饭,稍稍收拾下,就带着薛新桃去厂里。
一出门遇到刘嫂子,刘嫂子领着刘晋,说来接三娃一起送去幼儿园。
刘嫂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