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乙呢!”
听到这话,张云枫瞬间整个人都焉了,愁眉苦脸道:“我爹说了,他正在想法子把我弄到泰安学院去,可我不想去那边……”
泰安学院勉强算是贵族子弟学院,是才干不够,家中银钱甚多的学子们的去处。张云枫家中经商,条件还算尚可,但和泰安的标准还差一点,他爹正到处托人说人情呢。
有人白了他一眼。
“你有出路了,还愁什么?”
“我们这些,学业不出众,家中又没银钱的,还不知去哪呢!”
本来在兴匆匆的开着小差,这话一出,几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思,这里只是京城众多蒙学中的一所,来读书的孩子几乎都是附近的,虽是京人,但家中财力并不如何,更没有官身,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夫子匆匆从外进来,众人忙收敛好了心思,专心听课,入新学院在即,哪怕再闹的孩子,也开始临时抱佛脚起来。
课毕后,有一大半人的人仍在温书,少许人去廊外活动筋骨,张云枫就是其中之一。远远的瞧见一人被好几个人簇拥过来,虽还稚气,但贼眉鼠眼,面带猥琐,身上衣袍也不合身,一看就是别人衣服改了的。
偏他一脸傲气,总拿下巴示人。
不就是陆家的一个远房又远房的穷亲戚么?命好跟着姓陆,怎么没住进亲王府跑这来读书呀?
张云枫翻了一个白眼,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倒是有好几个人围了上去,他们是好奇,这陆云平日人缘并不好,今日怎这么多人围着他绕了?张云枫不耐听,进书舍了,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呢,那几个人咋咋呼呼的涌了进来。
“陆云要去国子监了读书了!”
这可真是平地悍雷,把所有人都炸懵了,都抬头看着那几个。
“怎么可能呢?!”
“就他,一个不知道远了几辈子的亲戚,陆王爷怎么可能送他去国子监?”陆云的身世大家都清楚,乡下不知哪个地方来的,勉强跟陆家沾了点边,正在陆家的一间茶楼里存身,爹妈都在里面干活呢。
这哪是什么正经亲戚?
怎么可能去国子监!
那几人忙道:“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听说,王爷好像要过继孩子呢!”
“天!”
“那陆云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谁不知道陆王爷三十好几了也没成亲,既然没有子嗣,过继好像也是可以的?难道选上刘云了?一时间众人纷纷谈论,既诧异,又嫉妒。张云枫也是如此,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陆王爷那般英雄的人物,就算过继,也不该过继刘云那个鼠崽子呀!
诧异间,见陆秋笙还在看书,眉目安静,暖阳撒在他的轮廓上添了数分祥和,竟没受半点影响?当下扯着他的袖子,急道:“刘云要被陆王爷过继了!”陆秋笙从书中回神,听到这话俊眉一挑,也难免诧异。
“我怎么不知道?”
没听舅舅说过这事呀!
张云枫满心诧异,陆秋笙下意识的这句话他并没有听到心里去,只是瘪嘴,“我也想去国子监……”
可是根本没法去。
就算有钱,就算课业再好,没有三品官员的推荐,根本就不能去国子监读书。自己没有官家亲戚,去个二等泰安书院爹都求了好多人现在还没准信,国子监是自己没法想的地方。
看着张云枫垂头丧气的模样,陆秋笙不能理解他的情绪,微微拧眉,平静道:“在哪里读书都是读书,只要你肯努力,为什么非要去国子监?”
当初从云山书院出来后,娘让自己选学院,是自己选的这里,这里确实不如何,夫子也不如云山的好,但因为离家近,而且舅舅也给自己请了先生晚上授课,只是蒙学而已,在哪里读都一样。
张云枫想要反驳,普通夫子和大儒授课,那能一样吗?可看到陆秋晟清润分明的眼,想着他门门课业都是甲等,甚至上次中秋诗会还越过了云山的学子们拿下了头筹。
好吧,在他这里,是可以这样理解的。
好在张云枫性子素来阔朗,憋屈说散就散,只拉着陆秋笙,难掩羡慕道:“我也知道我自己没那个能耐去国子监,我只是想去看看纪首辅,听闻他偶尔会去国子监授课。”
一提到纪宁,张云枫都满目放光。
“听闻纪大人也是商人出身,却是文曲星下凡!”
“是当年的状元郎呢!”
这还没什么,少年一朝登顶名扬天下,是美事,可跟他现在的成就比起来,就真算不得什么了。现今才三十有二,竟就当上了首辅之位!三十二阿,自己老家的那个县令都五十出头了!一个偏远地方的县令,五十多了还没出头,人家三十二岁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新皇刚登基之时,就力排众议直接将纪宁送上了首辅之位,多少人不平呢?谁知纪大人一上任就已雷霆手段压下了所有人,更是在新皇登基那两年,将一直有叛乱之心的前太子给一举拿下了。
而这两年,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