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特沃夫的中立之地分为无主之地与不毛之地。
无主之地,自然是因为政府无力管辖,而空缺的土地,这种不存在规则和法律的区域,往往充斥大量罪恶,它简直是不喜爱和平的恶人们的天堂。
当然,无主之地的罪恶只会在无主之地中上演着,当这些黑暗敢踏出界限,他们会面临皮城最恐怖的炮火,也是自然而然的,无主之地凶名广为远洋,连老市长也头痛欲绝。
红极一时的无主之地里,曾经有个大腹便便的暴发户,他自诺克萨斯来,兴冲冲得带领着几百个家仆冲进了自己领域,再后来,三月一次的无主会议里就没有出现过他的身影了,他绘制着女人胸罩的梦想旗帜也未曾于那片无主之地里升起。
他是个鲜血淋漓的案例,一个让所有投资者闻风丧胆,必须掂量好自己的能量,才敢认真规划的危险项目。
无主之地是恶人的天堂,不毛之地却是死寂与凄凉的归宿。
不毛之地,是成片的废弃建筑与挖空了的矿藏,与无主之地相比,不毛之地更透着深深的神秘感,听说在一个个漆黑深邃的矿洞底下,藏着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是探险家们的天堂,也是探险家们的地狱。
不毛之地的形成,多数是因为四五百年前与祖安各国旷日持久的战争所导致,步步为营,寸土不生,恐怖的荒凉就这般蔓延在皮城最外圈,它们是比无主之地更为黑暗的存在。
现在,吴文胥带着约帝,来到了无主之地交易所。
开拓者先锋!
五个大字涂满红黄绿得油漆,摇摇欲坠挂在昏暗得房门上面,在牌匾周身缭绕着的已经残破了的魔法灯绳,足以看出这间交易所的曾经繁华。
无主之地交易所的铁门死死紧闭,吴文胥敲了两下门,陈旧的交易所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吴文胥退了两步,再度将视线挪在那个巨大而刺眼的深红的叉子上。
两道沾满了油漆的刷子,让笔划显得浓稠疯狂,它就像是画上了一个禁止前进标符,虽然时间流逝,油漆掉了很多,也可以看得出当时挥洒者心情的急躁和愤怒。
“咚咚咚!”
吴文胥有些不甘心,一整只拳头用力搭在铁门上,在他重地敲打下,油漆簌子似的掉下了一大片。
现在接近中午,无主之地交易会所又属于市政府建筑,吴文胥可不相信里面会没有人,多数是因为不想麻烦而闭门不出吧。
“真烦,烦死了啊你!”
在吴文胥锲而不舍的敲门下,厚实得铁门后面,总算传出一阵醉醺醺的声音,那个人显然是喝了许多酒,或许是熟睡?
吴文胥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噼噼啪啪得声音,似乎是醉醺醺的他还不曾清醒,当一个响亮的酒嗝从门内飘出之时,虚浮的脚步,开始对着铁门接近,铁门重重晃了两下,一种刺鼻的酒味顿时就从门扉里面涌了出来。
“嗝!”
男人好不容易推开了门,习惯了屋子里面的昏暗,骤然被阳光刺激,男人忍不住抬起脏兮兮的衣袖,有些痛苦地捂住了眼。
“你好,我们想购买一块无主之地。”
出于礼貌,吴文胥没有因为男人身子上的恶臭而捂住鼻子,只是稍退了两步,不至于说话的时候碰到男人鼻子上。
“无主之地?”
开门得男人迷迷糊糊睁开眼,褐色眼眸里透着消沉,他戴着蓝白条文的绅士帽,脸颊两侧塌陷下去,看起来很消瘦而低迷,鹰钩鼻子下方满是拉碴的硬胡子,显然很久没有清洁过面目了。
如果稍作打扮,应是一位很英俊的青年,只不知为何……变得这般田地。
“你们真的是要购买无主之地吗?”
男人努力得止住即将闭上的眼睛,他将铁门整个敞开,污浊而充满酒臭的味道让吴文胥二人同时皱起了眉,这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与亚索都有的一拼了。
“是的,您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
男人看着吴文胥的眼睛愈显诧异,清爽的风与温暖的光让他清醒许多,尽管腹中很涨,眼睛也很疼,他静静打量着二人,一时间却是没有动弹。
“你们,听说过无主之地的传闻吧?关于一些黑暗的,罪恶东西。”
男人声音变得微小,语气含着犹豫,甚至是自卑和忧郁的复杂情绪,他低着不敢再看向吴文胥二人的眼睛。
“如果交易所还出售无主之地的话,如果你愿意带着我们进去瞧瞧的话,如果,你愿意抬起头的话?”
吴文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看出一些端详了,声名狼藉的无主之地,让越来越多的人望而止步,才造就今天这番萧条之景。
想一想,把好好的岁月是时光关在一处无人问津的黑屋子里面,谁都会对生活失去信心的吧,借酒消愁,自然而然成了一种解脱。
吴文胥道出的三个如果斩钉截铁,音调逐渐加重,男人胸腔里名为怯弱的情绪就好像被一通乱揍,他不可思议地抬头,这一次,他的确是听明白少年的意思了。
“贵客,请进门!”
接管交易所来三年了没有一单生意,忽然贵客降临,这份狂喜,让男人充满了干劲。
无主之地交易所,的确是荒弃许久了。
吴文胥踏进门内没两步,在男人尴尬注视下,就只能弯下腰,从他绑了粗麻绳的悬空睡袋下钻过去,吴文胥将地上成堆的瓶子踢开,几只喝醉了酒的苍蝇瞬时摇摇晃晃从瓶子里面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