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庆此时已用上全身内力,杖尖却没往前推出一点。还算于虚雨顾虑他是段誉生父,不让他过于难堪。
此时于虚雨见段延庆面色发灰,知道若再持续下去,段延庆必受重伤。开口道:「段老大可将内力渐收,否则恐怕内伤深重。」
段延庆此时才知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在自己施展十分之力时尚有暇说话,知道于虚雨尚未尽施全力,也无伤他之心。逐渐收回内力,然后打坐调息。
段延庆睁开眼睛,却见叶二娘、钟灵两人已不在身边,眼前只有这位英俊青年。于虚雨见段延庆调息完毕,道:「段老大出身高贵,虽遭大变,也无须将此仇迁怒段家。」
段延庆身世一向未宣于世,闻言大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于虚雨。于虚雨接着说:「世间之事,属变幻莫测。段老大即使费尽气力夺得皇位,年之后不知欲给何人。」
段延庆闻言,再也忍耐不住,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心中秘事?」
于虚雨道:「家师善易,曾经占卜段家,因此你段家事情,我几乎知道的清清楚楚。何况你已有后,以后必接皇位,汝与段家为敌,不知为何。」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听闻自己有后,莫名其妙,问道:「我是否有后,自然明白的很,此事你不用欺我。」
于虚雨道:「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学邋遢,观音长发。」
段延庆闻言,却不答话,思绪又回到了那一生最美丽的日子。当年父皇为奸臣所弑,他在混乱中逃出大理,挣扎着一路行来,来到天龙寺外,唯一的指望,是要请枯荣大师持公道。枯荣大师是他亲叔父,也是位有道高僧,天龙寺是大理国段氏皇朝的屏障,历代皇帝避位为僧时的退隐之所。他先去求见枯荣大师,可听说他正在枯禅,已经入定。
段延庆此时手负重伤,无处可去,爬到寺旁的一株菩提树下,等候枯荣大师出定。此时他全身高烧,创伤又是疼疼,又是麻痒,实是耐忍难熬,只觉全身乏力,又饥又渴,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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