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补充一句:“我不是说你河北那个表弟,我是问,你有没有孪生兄弟,和你长得很像的孪生兄弟。”
这一次,王大富则摇了摇头,还用一种非常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师父。
师父紧紧皱起了眉头,没再说话。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几个战士回来了,说在村子西北方向的一幢破房子里,发现了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他们还说,那个老人的神志好像不是很清晰。
我师父赶紧朝西北方向赶。
当我跟着师父来到村子西北角的一个破房子附近时,就听到从房子中传来一阵很沉重的喘息声。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土房,在本来就不宽敞的空间里,放了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几条凳子,在靠窗户的地方还有一个黄泥垒成的炉灶,炉灶旁放着一堆已经有些发潮的柴火。
房子中没有看到床铺,只在不见光的角落里有一个用干草和被子搭成的地铺,上面躺着一个干瘦的老人,那阵喘息声就是从他那边传出来的。
我和师父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慢慢地转过了头,用那双无神的眼睛静静看着我师父,他的喘息中带着一种很沉的摩擦声,就好像是气管被什么东西阻住了一样。
师父对着他那张布满褶皱的脸辨认了很久,突然唤了他一声:“李二蛋?”
我师父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老人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光泽,但我仔细去看他的眼睛时,他的瞳孔又变成了之前那种无神的样子。
这时候王大富从后面冲了过来,一下蹲在地上,紧紧握着老人的手,他看着老人,嘴里发出一阵“啊、啊”的声音,可终究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记得村里的王大富曾经说过,当年跟着他来到这里支建的人,就只剩下他和一个叫李二蛋的人还活着了,从那个王大富当时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出他对李二蛋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可对于眼前这个王大富来说,李二蛋,无疑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在看到王大富的那一刹那,李二蛋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丝光彩,这一道光彩一直在他的眼中停留着,他看着王大富,似乎想说话,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却只有那种粗重的喘息声。王大富也想说话,可在龙王墓中与世隔绝三十年的他,却早已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几分钟之后,李二蛋眼中的光彩终于还是涣散了,在这之前,他突然扬了扬嘴唇,冲着王大富露出了一个笑脸,从喉咙深处传出来的喘息声,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
李二蛋死了,也许在很多年以前他的生命就已经到了尽头,可他还是苦苦撑着最后一口气,等着王大富回来,他也许知道王大富进了龙王墓,他也许也知道村里的王大富是假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像这样等待了多少年,可不管怎样,王大富回来了,在见到王大富的那一刻,他终于可以咽下那口气了。
我突然想起村里的那个假王大富提起他的亡妻时说,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其实对于李二蛋来说,死亡,说不定真的是一种解脱。
我师父拉着我们离开了那间小屋,让王大富单独呆一会。一直回到村中央的那条大路上,师父点上旱烟,闷闷地抽了起来。
村子里安静得惊人,过了没多久,远处就传来了王大富的哭声。
那哭声听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凄凉,我听在耳朵里,心都被揪了起来。
师父就一直闷闷地抽烟,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临近黄昏的时候,庄师兄和冯师兄也回到了村子。梁子伤得很重,除了左侧肋骨断裂之外,左腿的股骨和右腿胫骨也断了,当时已经由另外几个战士送往医院。
不过冯师兄也说了,梁子没有生命危险,而且他身体素质好,像这样的伤,三四个月就痊愈了,让我不用太担心。
庄师兄他们到村子没多久,王大富抱着李二蛋的尸体回到了他自己家里,王大富给李二蛋的尸体做了清理,又给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按照李二蛋老家的规矩,人死后,过完头七才能下葬,王大富决定待在村里,为李二蛋守灵,直到他下葬。
师父给王大富留了电话号码,又让庄师兄到县里取了些钱交给王大富,让王大富处理完李二蛋的后事之后,到cd找我们。
当天晚上,我们离开王大富生活的小村庄,回到了大理,并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打算暂住一晚上,明天再赶路回四川。
师父给王大富留了电话号码,又让庄师兄到县里取了些钱交给王大富,让王大富处理完李二蛋的后事之后,到cd找我们。
当天晚上,我们离开王大富生活的小村庄,回到了大理,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店,打算暂住一晚上,休整休整,明天再回四川。
我们住进旅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庄师兄从车站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几碗方便面回来,烧一壶水,帮所有人都泡上了。
师父当时就坐在床铺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抽烟,他从进了宾馆就一直烟不离手的,整个房间里全都是他的烟味。
冯师兄将一碗泡面端给我师父,一边说着:“我听梁子说,师叔这次进墓,见到赵宗典了?”
结果我师父竟然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没见着。”
庄师兄也转过头来说:“可今天下午梁子明明说……”
我师父立刻将庄师兄打算:“龙王墓阴气太重,梁子神经错乱了,你们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