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凉气,这颗子弹击中的地方,就是我刚才露头的位置。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了黄老太爷的声音:“谁让你开枪了,惹怒了山魈,所有人都得死在这!”
他的怒喝声消失之后,又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进地宫!”
再之后,铜门下就传来了一长串急促的脚步声。
等这阵脚步声离我们远了,师父才长舒一口气,对黄昌盛说:“把玉莲叫回来吧,等一会咱们也进去。”
黄昌盛二话不说,立即走向了洞穴深处。
我师父这才很无奈地看了刘尚昂一眼:“你这孩子,尽添乱了。”
刘尚昂挠了挠后脑勺,很尴尬地说:“中午吃地瓜吃得有点多。”
写到这我才想起来,那天中午好像吃的是烤地瓜,刘尚昂从小就特别好这一口。
片刻之后,黄昌盛带着黄玉莲回来,此时的黄玉莲身上沾了不少泥土,在她手里还拿着一把形状奇特的铲子。
我师父问她:“怎么样,能打开通路吗?”
黄玉莲带着稍许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行,地宫的天顶是六米厚的黑曜石,没有特殊的工具,不可能打出盗洞。”
我这才知道黄玉莲之前不和我们在一起,原来是打盗洞去了。
师父点了点头,又对黄昌荣说:“探一探那些人走多远了。”
黄昌荣长鞭一甩就挂住了长在洞口边缘的一棵小树,接着就跳出了洞口,将自己的身子倒吊在铜门上。
他朝着门中观望了片刻,又使一个巧劲重新翻进洞内,对我师父说:“地宫里面看来是有隔断的,现在已经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
“走,咱们也进去!”师父一边说着,一边拾起黄玉莲之前放在洞口的绳索,沿着铜门的边缘滑了下去。
我们也紧随其后来到铜门下,黄玉莲从背包里取出了几根二极管似的东西,将它们分发个给每一个人。
那种管子大概也就一尺来长,两根手指粗细,我转了转管子底部的旋钮,那根管子立了亮起了幽幽的蓝光。
我忍不住好奇,就问师父:“这东西是干嘛用的?”
师父一边拧开旋钮,一边对我说:“手电的光射范围太远,容易被前面那些人发现,这种冷光灯虽然光线不算明亮,但照一照路是足够的。老黄家的人还是江湖经验足啊,一早就准备了这些东西。”
在师父说话的当口,黄昌盛已经举着灯管走进了地宫大门。
他进去之后就不断旋转着灯管底座的旋钮,我就看到灯面上发出的光变得越来越散、越来越柔,直到灯光能覆盖很大一片面积的时候,除了灯芯上还有一团很容易用肉眼识别出来的凝聚光之外,那些放射到灯管外的微弱光芒很容易被人忽略。
我非常用力地朝黄昌盛望过去,就发现他的整个身体看上去就像是被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稀薄雾气中。
黄昌盛进入地宫之后,黄玉莲和黄昌荣也一同进去,同时扭动灯管末的旋钮,让灯光变得稀薄飘渺。
剩下的人也有样学样,当所有人都聚集在黑暗的地宫入口时,七股灯光混合在一起,照亮的石板铺就的地面。
黄昌盛转过头来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然后就朝着地宫深处走去,我看到他一边走着,一边又从背包里拿出了风水罗盘。
我们走了没多远,在空旷的地宫深处又传来了老太爷“念咒语”的声音,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大片齿轮滑动的声音,由于地宫中的拢音效果很好,那阵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
我也是这次才听清,那好像是无数个齿轮同时在转动,声音有轻有重,有缓有急,其中还有一些十分琐碎的声音,好像是某种金属片在轻微地震荡。
虽然我不怎么懂机械构造,可通过这一阵声音,我大概也能猜到地宫大门中有着某种极短复杂的机械结构。
要知道这个地宫可是建造于光绪年间,在那个年代,大清国的机械制造业好像还非常落后吧。
黄昌盛这时候已经辨明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一边朝着身后的人招手,一边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就算所有冷光灯中的光芒汇聚在一起,也只能照亮我们身边的一小片地方,在这个巨大、空洞而又非常黑暗的环境中,黄昌盛似乎是唯一一个能辨认出方向的人,他走路的时候从来不抬头看路,一直紧盯着手里的风水罗盘。
片刻之后,从刚才齿轮声想起的地方又传来了铜门开启的声音,长年腐蚀,生锈的门板一经移动,门轴的位置就会发出一阵非常刺耳的噪声。
而且我能听得出来,那声音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黄昌盛抬起了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我们安静地等待了一阵子,前方又传来了雇佣兵的脚步声,黄昌盛朝大家招了一下手,我们才继续前进。
因为那些雇佣兵每次开门的时候老太爷都会拖住他们一会,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能追上他们。
可不管怎么说,黄老太爷毕竟还在他们手里,我们如果贸然跟进,老太爷说不定会有危险。
也正因如此,黄昌盛特意放慢了脚步,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拐进了一个岔路口,空间在经过这条岔路之后陡然变得狭窄,在我们面前还有一扇敞开的铜门,受到空间的约数,这扇门远没有地宫入口处的那一扇宏伟,只有三米多高两米多宽的样子。
站在铜门外,我们已经能依稀看到前方有手电的灯光,可那些光在一瞬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