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了,如果还让他强行摆什么阴阳阵,我担心他的身子会吃不消。
能不能镇住尸魃,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似乎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我只希望师父没事就好。
师父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就对我说:“唉,你们不想拉上我就算了,我自己找尸魃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身上的毯子站了起来。
烧退了以后,师父的行动明显比之前利落了很多,可举手投足之间,还是透着一分虚脱。
陈道长赶紧凑到我耳边来,小声对我说:“咱还是带上老柴头吧,就他那个熊脾气,你不带着他,就是把他弄回乱坟山去也没用,他自己也得跟回来。”
陈道长说话的时候,师父就远远盯着我,似乎是等着我做决定呢。
如果我还硬着脾气让师父回去,我估计师父一直压着的脾气肯定要爆炸了。而且陈道长说得也没错,就算我们把师父送回去,就他那倔脾气,回头肯定还要跟回来。
我想来想去,好像除了带着师父上路,也没别的选择了。
见我半天不说话,师父就朝我嚷嚷:“走不走啊?你们不走我自己走了啊。”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来到师父跟前,掂量着语气跟师父说:“师父,你这身子能行吗?”
谁知师父当即跟我瞪起了眼:“怎么不行了,我身体好着呢!”
我就对他说:“那行吧,咱们一块找尸魃去,不过我得背着你走,你得存着体力摆阵。”
我师父就这么默默地盯着我,气呼呼的也不说话。
这时候梁厚载凑上来了,对我师父说:“柴爷爷,你就让我道哥背着吧。这一趟还指不定要走多远的路,万一碰上尸魃的时候你没体力了,成不了阵,到最后尸魃镇不住,还是要留下一个大祸患啊。”
也不知道梁厚载的哪一句话打动了师父,师父迟疑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啊,不过有道也得存着力气催动番天印,不能让他背。厚载、胖墩,我后头的路,靠你们俩了。”
梁厚载咧嘴笑了笑,立刻蹲下身,让我师父上背。这一次师父也没再犹豫,就由梁厚载背着,继续往下走。
梁厚载依然要殿后,师父将青钢剑交给了我,让我一个人打头阵,冯师兄就跟着我身后为我指路。
之前我和师父已经摸清了阴路的状况,那地方确实不易进人,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阳路。
这一走,就是整整两天的时间。
墓地下黑灯瞎火的,分不清白天和黑夜,我们只能靠手表来计算时间,每隔四个小时停下来休息一次,八个小时进一次食,十六个小时睡一次觉。
当手表的时针走完第一个二十四小时之后,冯师兄的风水罗盘恢复了正常,万幸的是我们没走错方向,整条阳路,都是朝着东北方向延伸的。
其实这条所谓的阳路,就是一条很长的天然隧道,前半段路,还能偶尔看到人工建造的痕迹,可到了后半段,目光所及的地方就只有天然形成的石壁了。
冯师兄推测,这个隧道原本应该是一条地下暗河的河道,而且从石壁上的流线形纹路来看,这条河的水量很大,流速也非常急。
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条暗河的干涸。
我们就在这样一条河道中走了整整两天,由于入地太深,空气的质量变得很糟糕,我们经常要靠制氧机来维持呼吸,刘尚昂的背包里有很多制氧剂,每当有人的制氧机失效了,他就会第一时间更换试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