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确实是我们的谋生手段之一。事实上我们在平时的生活中和其他人没有太大区别。像我吧,没生意做的时候一样要上学啊。”
董老板点了点头,说:“哦,我明白了,就说你们在社会里还有一份类似于正常人的身份。”
我当场就笑了:“你把我们这些人想得太特殊了,我们本来就是正常人啊。”
董老板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他又转移了话题:“你现在上的什么学?成人教育吗?”
对于这位董老板,我虽然不是特别欣赏他的性格,但总觉得他是一个很让人放心的人,所以也不打算瞒着他,说道:“不是,我就是一普通大学生。呵呵,我就在当地上大学。”
“你今年多大?”董老板一脸惊愕地问。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再过一段时间就二十一了。”
董老板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可我却忍不住追问他:“我看上去像多大年纪的?”
董老板犹豫了一下才对我说:“我还以为你今年得二十七八了呢。”
我松了口气:“那还好。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别人看我就像冒三十的一样,现在蓄了头发,反倒年轻点了。”
董老板目视着前方,脸上一直带着笑。
说起来,我和董老板坐在一起,也算是对比度强烈了。他八几年开车那会就二十多岁了,零八的时候已经年近五十,可看起来却只有三四十岁的样子。而我呢,从小就显老。从外貌上来说,我们算是两种对立的极端吧。
路上我们又聊了一些话题。期间我问他是不是在海边有个会所,他点头说是,还让我有空过去玩。大部分时候,他聊得都是一些和金融、地产有关的话题,虽然我对这两个领域都不算太了解,可董老板聊起这些话题的时候,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枯燥。他的口才很好,讲出来的话也很吸引人。
回到工地,我和粱厚载在流尸身上贴了灵符,又用麻袋将它包裹起来,然后才让它入棺。
邪尸入棺以后,我又抽出了青钢剑,在棺盖上刻下了七星海棠的棺纹。
董老板目睹了我纹刻的全过程,说没想到我还是个匠人,这一手雕刻功夫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听他这么夸赞我,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我还记得我当年刚跟着师父学做棺的时候,刻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难看,那时候我刻出来的东西,基本上相当于三岁以下幼儿随手涂鸦的水平。
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也只能依葫芦画瓢地还原出七星海棠、九州图、九龙压棺这三种雕纹的纹路,如果让我自己创造一个什么纹路,我估计我刻出来的东西也不会好看到哪去。没办法,我这个人真的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流尸入棺以后,我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工地的炁场,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我才告诉董老板这里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又交代了他一些以后需要注意的事项。
最后,我又报了一下棺材的成本价和手工费,董老板很痛快地许诺,钱会在下午四点之前转到我的账上。
至于流尸和棺材,我打算将它们送给庄师兄,因为庄师兄在邮件里说过,流尸是一种新出现的邪尸,他们现在对流尸也不是完全了解。我将这具流尸送给庄师兄,也是方便他们研究。
可我给庄师兄打电话的时候,他却坦言要派人过来的话至少要半个月的时间,建议我先把棺材运到仉二爷那里去,让仉二爷看管一阵子。
要运棺,就需要董老板的卡车,原本董老板中午还有一场应酬,但他一听说我们要用车,就说他的事情不着急,开车将我们送到了仉二爷所在的街区。
仉二爷居住的地方,是一片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平房住宅区,由于卡车的体积太大,开不进胡同口,董老板只能将车子停在街道上,而我和王磊则将棺材搬下了车。
董老板临走前给我了一个电话号码,说那是他的私人号码,平常只和家里人联络的时候才会用,他说既然以后都在一个城市,我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他只要能帮的,一定会帮忙。
当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董老板还是打算去参加他的应酬,于是就开这车走了。
我目送着卡车走远了,才转过头来问王磊:“这地方怎么这么大一片平房?”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们所在的这个街区几乎被新起的住宅楼和商业楼完全占领了,唯独剩下了这么一片老房子,像个孤岛一样被掩藏在大海的中央。
王磊说:“这一片都是老仉家的产业。现在仉家人也打算拆了建楼,可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开发商。毕竟老仉家的秘密太多,必须找个能靠得住的人来接盘啊。二爷这次之所以让我插手你的生意,有一方面的原因,也是想让我和董老板接触一下。我感觉二爷好像对他很中意。”
我点了点头:“董老板这人,给我的感觉也不错。”
我这边刚说完话,身旁的胡同里就传来了仉二爷的声音:“哟,怎么都矗在那不动弹呢,等着我替你们搬棺材?”
朝着胡同里望去,就看见仉二爷穿着背心裤衩就出来了,他看上去还是老样子,精神头比年轻人还要足。
师父去世以后,每次见到这些长辈,我都有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似乎是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我师父过去的影子。
我一直带着笑,看着仉二爷走到了我身边,仉二爷过来以后就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你这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