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散了念力,又拿出番天印和青钢剑,现在我已经无法从它们身上感知到任何炁场,但在火蚕丝布被解开的时候,我立刻变得烦躁起来,看来番天印上的炁场没问题,黑水尸棺和青钢剑应该也没问题,只有我出了问题。
收起番天印,我问粱厚载:“厚载,你现在还能感知到炁场吗?”
粱厚载摇头:“从进了这个墓室,我就感应不到炁场了,怎么了,你也受影响了?”
我点点头,又问刘尚昂:“瘦猴,你怎么样?”
刘尚昂很疑惑地看着我说:“我又没道行,本来就感知不到炁场。”
我说:“没问你这个,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心里不烦躁吗?”
“烦啊,怎么不烦,”刘尚昂叹了口气,回应道:“进山之前忘了给萧壬雅打电话了,道哥,我估计我要完。”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种事!
我没再理他,给粱厚载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耿师兄,而我则盯着大伟。
八点二十四,地面再次震荡,我立即带着大家进了那条刻有“丑”字的墓道,一进墓道,我又能感知到煞气了,而耿师兄和大伟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刚才那个墓室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影响了我们,可刘尚昂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唯独他没有受到影响?
我们沿着墓道一直走,途径三岔口,琉璃卵选择了一条拱形的墓道口,又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我们再次回到了刻着“戊”字的墓室。
进入墓室以后,粱厚载建议我停下,他说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了,再过十分钟就是正亥时,如果那时候戾气还没有出现,我们就有可能走错路了。
由于昨天晚上戾气就没有出现,所以粱厚载也不能确定,戾气不出现,是否也意味着林子里没有发生异动。
我们在墓室中等了十分钟,期间粱厚载一直盯着刘尚昂的手表。
十点一过,地面再次震荡,我们正对面的实心墙上出现了墓道口,而身后的墓道口则变成了实心墙。
就在我用琉璃卵探测阴汤源头的时候,地面又剧烈震动起来,振幅和频率比我们今天经历的任何一次震荡都要强。
一股戾气从正前方的墓道里倾泻而出,迅速蔓延了整个墓室。
我收起琉璃卵,冲粱厚载使了个眼色,粱厚载立即凑到青铜壁前,仔细查看墓道口,当他走到最右端的方形墓道口时,快速朝里面看了一眼,又迅速转过身来,冲我点了点头。
我立刻朝大家招招手,随后就冲向了那个墓道。
还好粱厚载做记号的墓道不是中间那一条,不然的话,我们这次说不定就要遭遇邪物了。
距离临晨十二点还有整整两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我们重新回到刻有“癸”字的墓室,但我刚要放慢脚步,就听粱厚载在后面喊:“后面有东西追过来了?”
我一边再次加快脚步,一边对刘尚昂说:“看看后头是什么?”
刘尚昂:“看不清,太暗了!”
奔跑中,我转身回望,那些脱离了狐火照耀范围的地方完全是一片黑漆,什么都看不到。
但我听到粱厚载身后有一个陌生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沉、很闷,像是一个沉重的肉垫正不断和地面发生碰撞。
可过了没多久,那阵声音就消失了,我停下来,朝着后方观望。
粱厚载和刘尚昂也都停下脚步,望着身后的黑暗出神。
片刻,粱厚载回过身来对我说:“应该是被转移到其他墓道中去了。”
我没听明白粱厚载的意思:“转移?”
说话间,我回过身,继续朝墓道深处走了,粱厚载则在我身后解释道:“这些墓道应该也是分段的,每一段都会移动,道哥,你还记得吧,咱们之前走过的一个墓道里也出现过怪物的脚印,它是突然出现在墓道的某一节,又突然消失的。”
确实是,当时发现脚印消失,我还在想,两侧的墓道上都没有洞口,那只怪物能到什么地方去?
可如果墓道是分段的,每一段都能移动,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途径的十几条墓道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这个墓穴中有太多我无法解释的玄机,可梁厚载好像已经将这些玄机全都摸透了似的。说真的,这让我有点心里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