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师兄说:“井水应该没有那么深。”
我有些纳闷:“之前我用手电照过,灯光穿不透水层啊。井里的水,至少也有百米以上吧?”
耿师兄:“炁口上层的水是清水,底层的水应该很浑浊,导致灯光透不过去。放心吧,水不可能太深,不然外部的炁场进不去,炁口就失去作用了。”
在我和耿师兄说话的时候,刘尚昂已经开始分发潜水设备了。
虽说时间仓促,但刘尚昂准备的东西还是很全的,除了压缩瓶和防寒衣,面镜、呼吸管、蛙鞋,还有一种夹克式的硬背心,刘尚昂说那是力调节背心,用来调节浮力的。
仙儿和罗菲带着防寒服去了后院,我们几个大男人围着井口坐了下来,快速换上防寒服。
在耿师兄和刘尚昂脱下外套的时候,粱厚载就将辟邪符贴在了他们的后背上,刘尚昂则在辟邪符外面又敷了一层防水膜。
等我们这边收拾好以后,仙儿和罗菲也穿着防寒服回来了,刘尚昂又给每个人分发了防水袋,让大家将换下来的衣服连同其他东西一起装进去。
在这种事上,刘尚昂确实要比一般人细心很多,记得早些年的时候他总抱怨自己像个干后勤的,可不管他抱怨不抱怨,他都是我们的后勤保障,要是没有他,很多事都无法顺利进行。
下井之前,刘尚昂又在每个人的腰上挂了钢索,以便保证没有人会在水中脱离队伍。
我带上面镜,朝刘尚昂招了招手,又指了指井口,见刘尚昂对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才脸朝下钻进了井口。
石井的宽度只有一米左右,我用一只手握着防水手电,将深处照亮,另一只手摸着井壁,慢慢地下潜。
耿师兄说得没错,上层的井水确实是清澈的,可下潜十米左右,水就变得很浑了,在我向着下方游动的时候,周围有一些棉絮状的小颗粒在水中翻转,我用手电照了照,感觉它们有点像从鱼身上脱落下来的鳞片。
在我身后就是耿师兄,下潜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他扥了扥绳索,我转过头去看他,就见他指了指左侧的井壁,大概是怕我无法立即他的用意,他又伸出手,拍了拍那面井壁,并用另一只手划出一个门的形状。
我知道,耿师兄是让我留意一下井壁上有没有出口,我朝他点了点头,耿师兄也冲我点了一下头。
随后我就继续下潜,时不时在井壁上打打光,看看有没有出口。
水变得越来越浑,棉絮般的残破“鱼鳞”几乎完全挡住了我的视野,水压增大,也让我微微有些透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候,我一直摸在井壁上的左手一下摸空了。当时我就意识到,耿师兄又猜对了,井壁上确实有一个洞口。
朝着刚才摸空的位置看去,只能看见黑洞洞的一片,随后我将探照光打了过去,光线从大量“鱼鳞”的间隙穿了过去,照出了井壁上的一道裂口。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抓了一下我的脚脖,应该是耿师兄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回头去看他,依稀见他指着探照光的落点,似乎是示意我进去看看。
裂口比较窄,我背上带着压缩瓶,用了好大力气才钻了进去。
在裂口的另一端,是一个形状规则的圆形水道,这条水道的直径大约有三四米吧,还算宽阔,它是横向延伸的,道壁上好像还有浮雕,但水中的“鱼鳞”太多,我也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刻了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这条水道,应该就是通往墓室方向的。
此时耿师兄就凑在裂口上,好像在朝我这边观望,可水中的能见度很低,他肯定什么也看不清。我拉了一下腰上的钢索,耿师兄立即会意,也跟着钻了进来。
他进来以后,先是朝四周看了看,又指指前方,示意我继续向前走。
在水道中前进了一段距离,我就感觉到了轻微的阴气,而随着越来越深入,这股阴气也变得越发浓郁,我有点担心耿师兄和刘尚昂,回头看了一眼,可视线完全被飘动的“鱼鳞”遮挡,根本看不到身后的人。
游了一段距离之后,水道就不再是笔直的,它开始朝着右下方弯转,我顺着水道弯转的方向一路游着,这条弯道很长,我游了很久,弯道的弧度都没有任何改变,渐渐地,我也明白过来,这不是弯道,而是一条圆形回路,而且在游动中,我就能感觉水压变得越来越强。
我突然开始佩服耿师兄,他又猜对了,在井壁的这一侧,确实是一个盘旋向下延伸的螺旋道。
刚进入这条螺旋道的时候,随着深入,水质越来越浑浊,可过了一段时间,水又渐渐变清了。
在螺旋道的后半段,水中出现了一条细长的涡流,“鱼鳞”被涡流搅成了一股,它们先是随着涡流翻转着沉到地上,又顺着地面朝螺旋道上半段飘了过去。
我伸出手,探了探靠近地面的水,那里的水是朝着螺旋道上游快速流淌的。
在一个水道中的水,却出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状态,大部分的水都处于接近静止的状态,可底部的水却在快速流动,而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竟还出现了涡流。
在我看来,这完全是违背物理法则的,先不论螺旋道底部的水流,光是那道涡流,就应该能将附近这些静止的水搅动起来,我离它这么近,却丝毫感觉不到向前抽动的水力。
这时候,我腰上的钢索又被扥了一下,回过头,就看见耿师兄指了指前方,示意我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