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张东看似每天吊儿郎当,不过其实忙坏了,毕竟他是个男人,不喜欢逛街,别墅又大,让他连买家具都得带着设计师一起去挑,东西又多又杂,花费他许多心力。
好不容易等别墅的事处理完后,张东才想起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顿时在心中暗骂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陈楠已经千叮万嘱,他还是忘记哑婶手术的事情。
松山那边的补偿地已经落实,补偿款也到手,除了交学费外还有剩。
这段时间哑婶都和村里的妇女在一起,即使交流不方便,但也殷切地打听有什么干活的门路,只有晚上才会回饭店,甚至就连林燕都注意到这件事,在张东耳边唠叨过一、两次,结果他忙得天昏地暗的,居然忘了。
哑婶会出去,也是因为她有她的顾虑,一是她觉得寄人篱下不太好,二是陈楠住校了,如果能找一份供住宿的工作,她就可以省去租房子的费用,让陈楠能专心读书。
身为人母,哑婶无时无刻不为唯一的爱女打算,省吃俭用全是为了让陈楠有无忧无虑的学习环境,也是为她攒学费,希望陈楠能专心在学习上,不必再像之前那样还得出去打零h,那么辛苦。
之前哑婶答应过陈楠开学后就会去动手术,看来只是拖延的借口,果不其然还是变卦了,陈楠一到学校,她就把这事抛到九宵云外,毕竟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好过,她和林燕非亲非故,住在饭店她也不自在,和张东这个突然出现的亲戚又不是很熟,她一直没什么安全感。
换个角度来想,其实哑婶的顾虑没有错,哑婶为人看似朴素、单纯,但她可不是很天真的人,她确实很感激张东,但也不敢完全指望他。
这段时间在陈楠和陈玉纯的教导下,哑婶会用智慧型手机,她本来就识字,使用时倒没有障碍,即使无法说话,但能打字就够了。
一开始哑婶对手机很好奇,听到价格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光是拿着就紧张得不得了,要不是陈楠两女一直在旁边劝说,哑婶绝对不会收下,因为这在她的眼里是奢侈品、是和过日子扯不上半点关系的身外之物。
难得清闲,张东立刻想处理这件事,听说哑婶现在白天很少在饭店,晚上回来倒头就睡,看来她应该是找到工作。
对于这一点,张东感到很愧疚,想到自己忽略了哑婶,这事要是被张勇知道,绝对少不了一顿揍,被打几巴掌都有可能,毕竟他来小里镇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哑婶母女,而他不但色心一起把陈楠睡了,还忽略了哑婶,这真是让人不生气也难。
以张东的身价,哑婶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做,安心过完下半辈子,可却因为张东的疏忽,让哑婶还在忐忑、担忧着未来的日子,拖着病体外出工作,这样大的疏漏绝对是他的错。
和林燕交代一声,张东就出门,先和医院的医生联系后,就发讯息询问哑婶在哪里。
现在张东打算不再理会哑婶那所谓的倔强,不管是绑也好,押也罢,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任务就是必须先动好这手术。
至于未来的日子,张东必须让哑婶放弃过去过苦日子的习惯,让她安心享福,毕竟他可不缺钱,没必要再让她累死累活,最好的办法就是劝她过来跟他一起住,也好有个照料,如果她实在闲不住,顶多就打理院子就好了,这样总不至于会让她住得不安心。
哑婶在——间偏僻的小工厂,张东把车停在门口的时候,看见一群戴着斗笠、穿着工作服的妇女在工厂内忙碌地清洗新鲜的陈皮。
工厂内的人熙来攘往,穿着都是大同小异,因此张东没有找到哑婶的身影。
“找谁呢?开那什么车啊,怎么是黑色的?”
村里的妇女自古就有三八的优良传统,张东的车一停下来,立刻有不少人望着张东交头接耳。
张东皱着眉头看过去,才对上人群中哑婶那诧异又有点不好意思的眼神。
哑婶亦和其他人一样,穿着普通简陋的衣服,苍白的脸上难掩劳累之色,见到张东的时候面色尴尬。
这些妇女大多面貌黝黑又难看,哑嫁站在其中不仅皮肤白晳得显眼,而且眉清目秀,无疑是最引人注目的。
即使哑婶长得不算倾国倾城,也没有那种外露的妖冶性感,却能让人体会到朴素中无比动人的魅力,如果以一个女人的角度去看她,绝对称得上是个贤慧又温婉的美少妇。
“舅妈,走!”此刻张东除了一抹惊艳外,心里更是愧疚,他走上前,说出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带着几丝火气。
哑婶为难地看了看周围的人,抬起手}阵比划,然后才想起张东不懂手语,赶紧把手擦干净,拿起手机快速地按了几个键。
哑婶那价值不菲的手机一拿出来,不少人都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人目露嫉妒,大概都是觉得来这边打零工的人拿这么贵的手机,纯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张东拿起手机一看,哑婶打道:东子,你先回去,这边的零工工作很轻松,钱也没少赚。楠楠开学了,我得多赚点钱,让她好好读书。这里脏,你别待了,衣服沾上陈皮味是很难洗掉的。
“舅妈,我没问这些,我是叫你跟我走。”
张东的语气依旧强硬,对于哑婶在这方面的倔强彻底拿她没办法,不用这种强硬的态度,是不可能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