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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
他等到明天早晨,就可以见到她一面。
他的鼻息之间,都是温情脉脉的玫瑰花香。
车的后座,有九十九朵玫瑰。
他很少送她花,但是,每一年的情人节,她必定会收到一束花,永远的玫瑰,永远的九十九朵。
他不是电话预约,每一个节日,每一朵花他总汇亲自去花店,亲自挑选。
有一次,大冬天,他被蚊子咬到。
因为,收到花的她,总是会在花瓶的水中加一颗阿司匹林,笑容满面的看着盛开的花朵,直到每一朵花儿不得不变黄、变枯萎。
凌晨四点半。
迎面一辆出租车的大灯,照醒浅睡的他。
前面,一对男女下了车,他们很亲密的互相搀扶、看似拥抱着。
“上我家休息一下。”
“不好吧,我在这再站一下,经纪人会来接我。”男人喘着气,靠这她冰凉的肌肤,来缓解体内一波又一波难消的热气。
刚才在出租车里,他已经电话通知经纪人。
那我在这陪你!
“不要了,几个小时后你又得去上班了,你先上去休息。”他的眼前,还是一片又一片的暗蓝色,但是,他的神智还能勉强保持清醒。
他还记得,她已经是第三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他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可以白天补眠,但是她不行。
她的眼圈底下全部是疲惫的阴影。
“我陪你一起等。”织心无比的坚持。
这次的意外,让他们的关系更拉近了。
从小,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会还以对方千倍万倍的好。
景正想说什么。
“沈织心。”有人冰冷冷的喊她的名字。
她一怔,僵硬回头。
一道寂冷的颀长身影,就立在她的身后。
他愣愣地瞪他们,喊她名字的语调就像千年寒冰。
许彦琛的瞳孔紧缩到象冰芒般,他一直以为,她在楼上睡觉,所以守在楼下的他,即使多疲惫,也甘愿。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她是出去玩乐了,回来的时候,身边还紧贴一个模样朴素,但是几个点缀品又让人看到骨子里却很不安分的男人。
他的喉头滚着,在压抑着怒火,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这一幕。
“他是谁?”他走过去,冷冷淡淡的问。
她扬扬唇,正想说点什么。
“八点档连续剧里,用来气人的活道具?”他的话,看似不屑,却相当犀利。
谁也没有看出,他锐利逼人的厉色薄唇,隐含饱满的醋意,几乎撑爆他的肺腑。
他根本不愿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有了别人。
她一窒,嘴角微然冷搐。
她精致的如陶瓷娃娃一样的面容,愤慨着,然后冷视他几秒以后,平静下来,“不是活道具。”
他的喉头,又滚动一下。
不是活道具,可以有两种答案。
“他是我新交的男朋友。”她的身体,更加亲昵地靠着身旁的人。
一股亲密的氛围,飘散在空中,击中对面男人的心房。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此时此景,他被激得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瘴气。
但是,他忍咽下来。
“相亲认识的?他什么也不如我。”这点自信,他有。
除了看起来老实憨厚,那个男人还有什么?再看看他在她手臂上的炙烫的掌,象喝了很多酒,神智不太清明一般。
他看不出来,眼前的男人有任何胜于他的地方。
她冷冷一笑,“我觉得,他什么都比你好,起码,他没有一个孩子,我不用被人当白痴一直在欺骗,更不会无缘无故升级作后妈。”
他的心,一下子像被掐紧,闷得胸口直发痛。
“我重新追求你,我不会再犯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面容依然是冷的,其实,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我离不开你,你是我这辈子惟一最认真的对待。”
他没有感情的话,却能扰乱她,让她又尝到痛苦的滋味,“我不需要,我要得就是你离得远远的,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