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门口相视一笑,不做多言。
风堂偶尔悄悄“揶揄”封路凛,说,你真不吃醋啦?
看他懒懒散散的样,封路凛恨得牙痒。想用嘴吻开他一唇芳泽,好好求一个不是。
他不气风堂为谁出头,只气他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那么多人,蒙着脸就冲上去踹,迟刃青养的那一拨保镖,都干什么吃的?
为此,迟刃青还弄了五个人来负荆请罪,一字排开。
迟刃青指着风堂说,这人以后也是你们雇主,如果看到了,就护着!明白吗?
风堂这会儿看到保镖就犯怵。
迟刃青请的这一拨也好玩,根本不像专业培训过的。
风堂出来那天,恰逢月食,全市都出来了,夜里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为了“接风洗尘”,兰洲和贺情开了五辆百万级的车来,到派出所门口停好。风堂和迟刃青一出来,两个人又被推搡着上车换衣服。
他拆袋一看,全是什么纪梵希等等名牌,皮带上老大个“gucci”,风堂头都大了,纳闷道:“你以为时装走秀呢?这logo太显眼了,我不能穿这些,招摇。”
迟刃青一瞪眼,“我今儿也穿这些呢,这是规矩!里边儿的’脏’东西,你不能带回家去。这东西都我买的,我送你穿,谁敢说句什么?我迟刃青有钱,不行吗?”
“行行行,你别生气,我穿。”
风堂三下两除二,把上半身脱个精光。
他正准备换裤子,车门忽然被打开,封路凛阴着脸站在那儿,臂弯一勾,拖着他就下车。
迟刃青傻眼,他看着风堂这么大一个人被弄下去,吼道:“嗳!你干嘛?”
“他去后面的那辆车上换,”封路凛瞥他一眼,“别回头看。”
迟刃青一边换衣服,一边听后面那辆车里面惊呼声不断。
风堂像在又打又骂,过会儿又叫一声。
最后,风堂像是受不了撩拨,发火了。只见车门一开,封路凛先被推下来,车门又被用力关上,车窗摁下,风堂在里面红着脸吼:“老子才出来你就来劲儿,你想玩儿监狱y不早说啊?!”
迟刃青听着墙根,暗自佩服。
他看贺情一脸“是这样的”的表情,自己也不免摆出了“不应该啊”的表情。
他感觉魔幻,忍不住说:“贺小纯情,你怎么这么冷静啊?你堂哥被欺负成这样,你……”
“别乱叫!叫我贺少。”
贺情的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又自责又愧疚,“那个傻逼酒店,玩儿什么情趣啊……我恨它一辈子。”
这一场“洗尘宴”,把风堂浑身上下,连带着内裤都换了。还好他没有戴隐形眼镜的习惯,不然也得换掉。
迟刃青千叮咛万嘱咐,说到时候回家之前,要在门口烧香,再磕头,再跨步进去,把不好的都请出去。
风堂嫌麻烦,说:“你们做生意的就是迷信。”
迟刃青不屑:“什么我们做生意的迷信?你们当官的才迷信呢,你看年年烧高香……”
“祸从口出!你说话注意点儿。”
龙虾冰镇切片,风堂吃得认真,芥末蘸多了,捏着鼻子,险些呛出泪。封路凛默默吃饭,没多插话,看他不舒服,伸手给他拍背,细心地问他,“好点没有?”
当着几个铁哥们儿的面被照顾,风堂脸更热,急急忙忙地说没事儿。
贺情摇摇头,他倒是从一开始就觉得风堂要被吃定了的。
跟着夹一筷子辽参,贺情闷闷道:“风堂,你这段位不行啊。”
风堂咧嘴一笑:“是赶不上你,曾经当众接吻。要是人少一点,你估计得坐应与将腿上去。”
被风堂的嘴堵一句,贺情屁都不敢放了。从小到大就输在嘴上。
他还记得小时候上课,他俩好不容易都买了部小灵通,上课明明是同桌,都要用电话交流。自习课贺情犯困,特小声说,等会儿老师来了你叫我啊。风堂说好。
结果班主任一来,风堂给贺情打电话,手机铃声一响,全教室都知道班主任来了。
风堂小声说,情儿,老班来啦。
贺情说,在哪里呢?
风堂说,在你身后啊。
这事儿,贺情能记他一辈子。
席间众人又聊些市内新闻,商界混战,风堂听得服气,也十分佩服这几个在商场征伐的兄弟。这些内容,对他来说都无真知灼见,不敢苟同,便只是时不时损几句,顺便跟着八卦。
他也发现,封路凛并提不起兴趣。
偶尔迟刃青说到市里公安系统,封路凛眼神会变一下,随即又像碎石落入深潭,无影无踪。
好在今天邵晋成心情好,不然又得被教育一顿。风堂还记得他高中时惹事,邵晋成一遍又一遍地跟他讲,打架不能带刀,吓唬人都不行。
人脾气一上来,什么都干得出。
隋桃说体制内好啊,安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