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在楚言那里赖着不走,所以特地送来巨胜奴出息他的。
没一会儿,楼下的内侍周汀便听到了上面传来清脆响亮的咀嚼声, “咯嘣咯嘣”的, 他疑惑的向上看去, 当然只看到了楼板, 这么个谪仙般的人吃声响这么大的食物,他实在难以想象。
现在已近黄昏,正好宫阑夕腹中略空, 这两块巨胜奴足以填腹,他慢条斯理的吃完声响惊天动地的甜点,味道还是很美味的。
擦拭干净手指,收拾桌面,今天就抄到这里吧!此刻他很不想呆在这里。
路经书院时,里面的学生也出来了,韩仲安也在其中,一见宫阑夕,这些人就快步走了过来。这些日子宫阑夕与韩仲安没少被他们旁敲侧击,想知道广化寺发生的内情。
“五郎,今儿这么早?”孙常华讶道,近来只要不当值他就会来丽正书院读书,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宫阑夕道:“今日的事情完成了不少,所以就想先回去。”
“诶~正好,”说话的是宋国公之子杨瓒,“今晚大家一块喝酒,你也来吧!”
宫阑夕摇首拒绝:“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诸位玩的尽兴。”
“刚刚还说回家,现在又说有事,”杨瓒佯作不高兴,“太不给面儿了。”
宫阑夕解释:“你也知道,我不胜酒力,去了也只会扫兴。”
“那有什么,咱们书院里的人谁还会逼你喝酒,对吧!”他问身后的人,那几个贵族子弟纷纷说是。
这些日京城里的流言传的人尽皆知,他们同在集仙殿里共事,隔了一道墙就能见到,却不能亲口去问,实在让人心痒痒,这次逮到了,哪能轻易放走?
魏国公的小儿子邓旒过来拉住他道:“上次一起喝酒还是去年的事,大家也没故意灌你,走吧!”
没有吗?明明几次劝酒,还使得他惹了麻烦。
杨瓒也过来拉他:“你就随意喝点,况且仲安也在,大家还没一块好好玩儿呢!仲安,你也说一句呗~”
韩仲安无奈,他自己都被硬拉着去,也知道这帮人什么心思,孙常华又是一个不嫌事大的主,找一个人陪着也不错,便道:“五郎便一同去罢,再过两月也该考试了。”
宫阑夕看向孙常华,后者笑着不说话,没有解围的意思。他不想去,韩仲安,还住在楚言的隔壁,离得太近,万一说露嘴……上次和楚言小谈《浮生六记》时,就聊到了倡肆,他们去喝酒还能去哪些地方?
京城最大的倡肆飞云楼,宫阑夕在杨瓒的半推下进去,现在还早,里面的人不多,是以听到燕郎的到来,楼里的内人们纷纷出了房间,争相瞧着宫阑夕,上次他来这里可是去年,真是洁身自好的令人发指。
宫阑夕很是无奈,在内人们的频送秋波下淡然上楼,不看她们的柔情身姿。
松鹤居是飞云楼最大的厢房,约有三分地,里面设有假山、石潭、小花圃,潭里还有几条颜色鲜艳的锦鲤,营造出一种清新雅意,别有洞天。
内人们抱着乐器走进来,坐下后都侧目凝视着宫阑夕,含羞带笑的。
邓旒“啧啧”道:“每次同五郎一块都羡慕不已,怎么美人的眼睛都只朝你看去,偏你还不搭理人家。”
这话说的内人们都红了脸,一个内人道:“奴就在郎君身边,看的也只有您,您却不知道,您的目光不也是在燕郎身上,不理奴?”
大家一阵大笑,邓旒看了眼面色淡然的宫阑夕,也不好意思,嚷嚷道:“快快倒酒!”
“燕郎向来曙目,又不常来飞云楼,姊妹们想多看看他,也是情理之中。”温柔轻缓的女声由远及近,一只玉手挑起浅绿色的轻纱薄帐,容颜精致的桃红色衣裳女子慢慢走来,从容优雅,似有无限风情。
这就是宫阑夕不愿来的原因之一,他来了,这个女子定会过来。
孙常华看了他一眼,这女子说话时,大家都盯着她看,只有宫阑夕没有。
此女名唤玉燕,是飞云楼最有名的内人之一,相貌才艺具佳,在京城中也颇有名气。
“是玉娘啊!快过来坐。”杨瓒连忙道,让出了身边的位置。
玉燕微微一笑,在靠近宫阑夕的地方坐下,道:“各位郎君来这里,怎么不叫奴呢?害的奴差点错过了。”
杨瓒微感惊讶,笑道:“还以为玉娘不方便,是小生疏忽了,我等自罚一杯,还请玉娘见谅,哈哈~”
大家纷纷举起酒杯,唯独宫阑夕仍是以茶代酒。
玉燕挑了柳叶眉道:“都道燕郎不喜酒、不喜玩乐,但既然来了,也须入乡随俗哪!”
众人觉得奇怪,怎么感觉一直都是冲着宫阑夕呢?
孙常华不嫌事大,问道:“听着你们认识?”
玉燕笑了笑不作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小口抿着。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宫阑夕淡道:“去年大家一起来这里时,不是一同听玉娘弹琵琶吗?”
他只说了这一句,再无其他,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