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宅面基的时候,他紧张过了头,磕磕巴巴地只报了网名就坐下来了。
技术宅又怕开口穿帮,全程都卡着嗓子,嘴里的话能说一个字就绝不说两个,那更加不会提名字的事了。
所以自己不知道技术宅的本名。
那技术宅也不该知道他的名字才对。
费佳隽握紧水杯,指尖用力,指甲掐得颜色发白。他想自己也没有随身带身份证的习惯,那么技术宅是怎么知道他的本名的?
和自己同岁的东北人,在北京读书,还有时不时揉揉耳垂的小动作,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答案呼之欲出。
很多东西其实都能对上,只是自己一直忽略了。
费佳隽捂着脑袋,摸过手机想找技术宅问清楚。
可滑了一圈,才发现他早就把技术宅删了,连聊天记录都清空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技术宅。
费佳隽握着手机叹了口气,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
随后立刻定了机票,那是最快的一班回上海的飞机。
现在的费佳隽归心似箭,恨不得能长上翅膀飞回上海。
他要去找回他的璐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去过哈尔滨,一切相关信息来自网络,如果有不妥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改。
第5章 第五章
上海,出了名的不夜城,就算到了半夜,主干道上也依旧车水马龙,属于夜猫子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费佳隽定的机票是晚上的,等他回到虹桥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今天是元旦,道路边上都还残留着跨年夜留下的各色装饰物,路边的店铺还打着打折促销的广告。
他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心想:璐璐呢?他会在哪里?
费佳隽的家是老式公房,小区里面道路窄,出租车开不进去,必须要在路口下车走过一条小路才能到家。
他拖着行李箱,走在昏暗的路灯下,脚上踢着一块小石子,发出“得得得”的细微声响,暗自思忖:技术宅为什么不直说他就是璐璐?自己这样把他拒之门外,他会生气吗?
快半夜十二点了,商业街上是一片繁华,灯红酒绿。可是住宅区倒显得静谧,加上上海冬天特有的冷风,不停地往衣服里钻,没来由地觉得冷清。
费佳隽停下来裹紧了外套,又绕了绕围巾,这才拖着箱子走过最后一个拐角。
正对着自家窗户的路灯下,蹲着一个穿着长大衣的年轻男人,容貌俊秀,扯着衣袖在抽鼻子抹眼泪。
男人听到声响,抬头朝这边看过来,一见是费佳隽立即就站了起来,身形晃了晃,扶着路灯,带着哭腔喊道:“佳隽——”
费佳隽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丢下行李箱跑上前去,扶着他的肩膀问道:“璐璐?”
男人抬起头看向他,嘴唇抖了好一会儿,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抽抽嗒嗒地说:“哇……是我,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
费佳隽赶紧抱住他,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啊。”
翟路宇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伸出双手抱紧他的腰,哭声越来越大,像是在发泄连日来的委屈。
“是我错了……那天晚上我没忍住……我很想你……” 翟路宇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
“怎么了?”费佳隽听他咳得厉害,赶紧掰过他的脸查看,却发现翟路宇咳得满脸通红,一摸额头,烫得厉害。
“我错了……”翟路宇抽着鼻子,软绵绵地扑在他肩上,“我头好疼。”
“璐璐,”费佳隽仍旧用着小时候的称呼,温声软语地哄道,“去我家休息会儿吧。”
翟路宇现在比他高半个头,费佳隽抱不动也背不动,只能架着他的肩膀,半架半拖地把人扛上了三楼。
出门也有几天了,家里积了些灰尘,费佳隽顾不得那么多,把他放在床上。
像是有了依靠,翟路宇的哭声渐渐止住了,抓着他的胳膊哼哼唧唧地不断说着难受,话语间带着浓重的鼻音。
“璐璐,先吃药,”费佳隽看着翟路宇这样心疼极了,回身抱着他说,“吃完了睡一会儿,好不好?”
翟路宇眼睛里满是水气,看着他想说话,结果才张嘴又是一阵咳,费佳隽不等他回答,抽开手取了退烧药,又给他倒了水,哄着他说:“先吃药,有什么话,等烧退了再说。”
“那你不走了。” 翟路宇手上松松地抓着他的袖子,轻声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