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绕过了高太后叫姬深做难人的事情……昨日广陵王与安平王可不也是如此?
姬深心下便有几分不喜,只是同昌见他但笑不语,面上顿时露出担心与忧急之色,眼巴巴的望着他很是可怜的模样,姬深虽然对她感情不深,到底是兄妹,又因为昨日之事对高太后也有些不满,想了一想,便道:“按理你尚未成年,本不该出宫……”
说到这里同昌顿时泫然欲泣,姬深哑然失笑道:“只是你既然是为了孝顺你外祖母,朕便替你破个例。”
同昌立刻转嗔为喜,雀跃道:“多谢皇兄!”
姬深示意阮文仪上前来:“你且安排稳妥之人陪伴同昌去往薄家,切记不可因公主年幼怠慢。”
阮文仪自是应诺,同昌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等阮文仪吩咐了人,她便立刻跟了出去。
被同昌公主过来这么一弄,姬深也没了胃口,接着只草草用了几口粥便吩咐撤下,牧碧微服侍着他漱了口,中间不时的看一眼殿外,姬深顿时注意到了,便笑着问:“你看什么?莫非不放心同昌?”
“陛下亲自安排了公主殿下奴婢还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牧碧微抿嘴笑道,“再者公主是陛下之妹,身份尊贵,奴婢卑微之人又谈什么对公主不放心呢?”
姬深便道:“那你留意殿外做什么?”
牧碧微拿手指一点腮边,嫣然笑道:“陛下瞧外头那朱砂梅上像什么?”
“梅蕊含雪本是一景,又要像什么?”姬深随口说了,忽然想到牧碧微前几日所言,转头便问阮文仪,“不是说了今日接微娘家中那会做梅糕的老仆进宫么?可安排人去了?”
阮文仪从牧碧微频频向外看就知道她必然要提醒姬深此事,因此立刻解释:“宫人进宫向来都是晌午过后,顾长福昨日已经亲自过去通知了牧府。”
牧碧微等他这么说了方轻嗔着推着姬深笑道:“阮大监乃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做事定然是最稳妥不过的,又何况此事还是陛下亲自吩咐的?”
阮文仪心下暗骂她虚伪,但这会还真得罪不起她,只得在一旁赔笑,姬深自然不将阮文仪放在心上,却是就势捏住了牧碧微的手笑道:“你方才说外头梅枝堆琼像什么?朕这会想起来了,可不正像了你这手?”
牧碧微肌肤如玉皓腕若雪,那日进宫前自然是起早起来更衣沐浴过又仔细梳妆过的,她进宫前一日才染成了凤仙花汁,这寒冬里头,便是以牧家的财力地位也是筑不起专门养花的暖房的,还是沈太君亲自向沈家索了一批,在暖房里养着的凤仙花花瓣细细捣成了完全的泥状,中间加入白矾并些许的酒,拿绣花针的针尖一点点挑了覆到指甲上,干涸后整个剥下,如此反复晕染五次,颜色如血,只有压过殿外盛开的朱砂梅之色,而且五捣五染,经久难褪,因此几日下来了,虽然多次沐浴,甲上却依旧颜色明朗。
被姬深这么托起与殿外一对,还当真是有几分相似。
牧碧微眼波一动,笑吟吟的道:“就算要像也只是这几日光景——如今这颜色已经褪了许多,奴婢想着再过那么十天八天差不多就该全褪了。”
“宫里也不是没有凤仙花。”姬深握着她的手把玩,笑着道,“甘泉宫且不说,宫中暖房就建在了旁边,朕吩咐也给你一份就是。”
牧碧微自然忙不迭的谢了,又道:“奴婢才进宫来就遇见了顺华娘娘有孕,实在是宫中喜讯,奴婢虽然卑微也想为顺华娘娘贺一贺,却不晓得该送些什么好?”
姬深对自己的子嗣自是上心的,但对姜顺华还真的不太在乎的,不过牧碧微却是他的新宠,新欢旧爱相处和睦,他当然是喜闻乐见的,自然也不会认为牧碧微如今在宫里的身份特特去送一份礼俨然是那些正式册封的妃嫔一般实在有些可笑。
想了一想,姬深到底还是宠过姜氏些日子的,对后者的喜好倒也不曾全部忘记,便建议道:“真娘眼界颇高,寻常东西怕是不看在眼里,你进宫时带的东西不多,朕赐你的那些怕是自己也要用,一会就叫阮文仪从朕这里取几件她前些日子还提过的送过去,就用你的名义便是。”
牧碧微提给姜顺华送礼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试探姬深如今对自己的纵容,二是与姜氏当初打算一样,向六宫表达自己的受宠。
但叠翠却在旁边听了越发惴惴难安,若非是圣驾之前,她简直想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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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花染指甲真的很持久哟!
我大概十天前染的,就染了一遍,而且还不是用了绣花针的方法(伊方法太考验耐心了!)
到现在都还没褪多少呢。
另外
多谢小仙vivi、梦星舞的捧场哟!
童颜巨_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