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说病逝就病逝,说国丧就国丧,这这这……她柳家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正当柳夫人气的直打哆嗦的时候,果真是圣旨来,来的自然是王福子,胖墩墩的身子一颤一颤地到了柳家。
“皇后娘娘病逝,夫人你节哀。”王福子眉宇含愁,睁着眼睛大说瞎话,柳夫人恨不得操起棍子对着王福子和旁边笑意盈盈的柳青枫一顿猛揍。
柳夫人觉得自家闺女是真任性,那皇帝陛下也是真任性,可如今皇后病逝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皇宫也开始操办起丧事了,这不认也得认。柳青枫对外宣称的是柳夫人认的干女儿,这京都的人家哪个不人精,瞧着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依旧大摇大摆上街的柳青枫,诸人哪怕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也只能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敢多言,只交谈之间带着些酸气,这陛下啊,对柳家是不同。
这昭元帝确实挺高兴的,昭元帝喜欢余楚未,这是真,他就是乐意把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以前吧,自家表妹空占着皇后的名头,现在好了,她表妹准备去祸害其他地儿了,这位置给他自个儿的心尖尖儿吧!
自打国丧的圣旨下来之后,柳青枫干脆就搬到了静园和季俢一起住,当然,还没到同床共枕的地步。两人一人一间屋子,隔着一堵墙。
昨日沈半薇就在她千锦院儿歇下的,一大早,安深深与沈半薇便在庭院里吃着刚送来的葡萄,吃的正欢,就见柳青枫急急冲了进来,安深深眯了眯眼,瞧着来人那眉眼含春的样子,心中一跳,尴尬地笑了两声:“成功了?”
“成功了!”柳青枫压下心中的惊慌与欢喜,对着安深深点了点头。
“你真把人给上了?”安深深往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问道。
柳青枫狠狠点了点头:“师父,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
安深深已经傻了,她与沈半薇两人愣愣地看着柳青枫,这这这……女中豪杰啊!
柳青枫拧了拧眉,一脸不明地看着安深深:“你倒是跟我说说接下怎么办啊?”
她与季俢的关系一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病急乱投医,找到自家这莫名其妙失忆了的师父和沈半薇想法子,几人凑在一起分析了半天,最后拍案,说是让她直接把人那啥了好生米煮成熟饭,柳青枫其实是相当赞成安深深那日说的话的:“千年老光棍儿,坐怀不乱柳下惠,你指望着他开窍呢,还不如你自己把人强上了来的实在。”
昨日晚间,她脑子一热就、就……把人给压了,天地良心,她到现在都有一种欺压良家妇女的感觉。柳青枫捂脸,哎哟,她家大哥哥那娇羞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太让人把持不住了!
安深深默然:“要不,你出去走走?看看风景?消失个几天让那位老光棍儿自个儿琢磨琢磨?”
安深深其实也不确定怎么做,毕竟吧,她自己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青枫心一狠,头一点,只叫沈半薇去柳家传了个信儿,自己也不回去,直接雇了马车往秦州的方向去,她最近心情不怎么好,去秦州送玉坊看看美人儿也好。
季俢是个君子,真正的君子,君子应有的品行他一点儿不差,但同时他也是个光棍儿,深深说的没错,他是个千年老光棍儿。
他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是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当初他在静园伴着柳青枫长大,到最后将最宝贵的紫玉箫交给柳青枫,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就不是纯粹的大哥哥小妹妹了,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对柳青枫是个什么感觉,将近魂飞魄散之时看着柳青枫哭泣的模样他是真的很心疼,可是他不是很清楚自己生出的到底是哪一种心疼。
季俢坐在床上慢慢地穿好自己的衣袍,他不由想起昨晚的事情,他看着长大的姑娘抱着他亲吻他,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着迷,她那白皙柔滑的皮肤让他不由自主沉沦,他知道那样做不对,可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在她吻上来的时候回吻,忍不住在欲海之中沉浮。
柳青枫出门远游的消息是安深深和沈半薇一起来告诉他的,季俢很淡定,淡定到安深深和沈半薇两人一回头就给柳青枫传了一封信过去,叫她做好失败的准备,千年老光棍儿似乎还是没有开窍。
柳青枫和那封信是一起到秦州的,她前脚刚到秦州,后脚这信就到了,扯着信,柳青枫心中忒不是滋味儿,这心中一不爽,柳青枫便一头扎进了送玉坊,这送玉坊的美人儿自然是名不虚传的,柳青枫看着在她面前翩翩起舞的诸位美人儿,瞬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每日与美人儿一起饮酒赏花,当真是好不自在。
穿着紫色长裙的女子将穿着白色长裙的美貌女子抵在朱红色柱子上,一手撑着她脑后,一手轻轻地挑起她那精致的下巴:“送玉坊可真是个好地方,瞧着小姐姐如此美貌,我这一颗心啊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