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地神情,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过去蹲下身,照着残片上的颜色细细的翻找着。
胤禵看着不再搭理他的两个人,一嘬牙花子:“竟然连觞子都跟着抽疯,弄得我倒像是不近人情。得,找……”
一间乱糟糟地房子里,三个男人蹲在地上,找了近半个时辰,才将所有残片找齐。胤禩用布包好交给秦福,嘱咐他一定要找装裱高手修补好。
看着秦福出了房门,胤禵才找了个椅子坐下:“八哥,为了这么个丫头,值得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胤禩也坐了下来:“这句话,你以后问问自己就知道了。”
贺觞从门口接了茶进来,递给了他们:“曹姑娘被召进了宁寿宫。”“什么?”胤禩微微一惊,手里的茶也顾不得喝了:“什么情形?”胤禵喝了口茶摇了下头:“不清楚,你也知道,事儿还在风口上,此时的宁寿宫,觞子不好进去。”
“我更不便进宫了。”胤禩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依宫规不是仗刑就是被逐出宫,可我料想玉儿不会让这两种情形发生,那么就是太后另有责罚。”
胤禵拿起茶递了过去:“脑袋乱成这个样,还思虑如此周到,愚弟真是不得不佩服八哥。放心,太后她老人家慈悲着呢,不会有什么重责的。”
“话是这么说,唉……”胤禩也知此时急也不是办法,自己是一点力都使不出:“没想到会闹到这个地步,她伤得如何?”胤禩看向贺觞,心中不禁忐忑。贺觞点了下头:“还好。”
胤禵眯着眼看了看他:“惊动了皇阿玛,倒也出不了什么大事,皇阿玛才不会为了这点子小事操心,可惊动了太后,而且还牵扯着满汉尊卑的忌讳,她老人家可不会坐视不理。”
“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今夜是没办法了,明早让九弟十弟早些去给太后请安,探探虚实。”胤禩顺手将一本被撕去一半的《论语》从脚下拾起,叹了口气,圣贤书在泼妇手中,不过如此。
“我也是这么想,晚上我再进宫看看,要是探不到什么也只能等明天了。对了,八嫂那边儿怎么办?”“怎么办?”胤禩苦笑了一下,指了指房里的景象:“你看我还能怎么办,呆在家里也烦心,你要是不打算收留我,我就去找九弟。”
“嘿,别啊。”胤禵被逗乐了:“我要是收留了你,八嫂子打到我家里去可怎么好。”胤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胤禵被看得直发毛,赶紧起身:“行了行了,八哥,你也知道我这毛病,受不了你。走走,移驾。觞子,还不快扛上你八爷的铺盖卷儿。”说完,搀着胤禩出了房门。
奉先殿里只有几柄残烛,火焰在风里摇摇晃晃。殿顶上不时有乌鸦飞落,鸦声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玉穗儿独自一个人跪在祖先灵位前已经快两个时辰。
忽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靴声,由远及近。玉穗儿幼时听嬷嬷们说起过奉先殿附近时有鬼哭声,不由心里有点害怕,她强自镇定,大声问:“外面是谁?”
靴声走到门口渐止,有人推门而入,玉穗儿紧张的刚要叫,看清来人是胤祥,这才捂着心口松了口气:“十三哥,原来是你,你怎么来了?”
胤祥提着食盒进来,笑了笑:“不是我,难道是鬼?你这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啊。饿了吧,这是德妃娘娘叫人准备的糕点,快点吃吧。”
玉穗儿忙打开食盒,拿了块松仁桂花糕塞进嘴里:“我就知道还是十三哥你最疼我。”她边吃边揉揉麻木的膝盖。
胤祥有些心疼的倒了杯茶递给她:“八嫂去太后那里哭诉,太后被她烦的够呛,只好让娘娘罚你在奉先殿跪一夜,这惩罚已经很轻了,你别不知足啦。”
“八嫂打人在先,怎么不罚她?灵儿挨了她好几巴掌。”“我才差人拿了些药膏交给素绮了,让灵儿这两天别出宫了。”
玉穗儿点了点头:“哥,我看平时四哥看灵儿的神色,猜他早就对灵儿有意思了,他要知道了一定心疼,今天的事先别跟他说了。”
胤祥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宫里宫外都传遍了,四哥怎么可能不知道。放心吧,四哥是很有分寸的人,他心内的成算比你我深沉的多。”
玉穗儿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笑道:“你猜八哥会不会恨我?我把他老婆推了个仰八叉。”“我看他多半会感谢你,可替他出气了。”胤祥边笑着边收拾东西。
玉穗儿坏笑着替他把东西装好:“天不早了,你赶快出宫去吧,再晚宫门一关就出不去了。”胤祥点点头,拎着食盒离开。 玉穗儿又跪了一会儿,实在困得不行,干脆倦在地上,昏昏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缕阳光照入殿内,玉穗儿缓缓醒了过来,发现身上多了件白羽缎狐裘披风,站起来走到奉先殿外,太监们早已在洒扫,又是新的一天。
回到自己宫里,玉穗儿径直撞开房门,一头栽倒在床上。她知道这么大动静,丫头们肯定听到了。果然,一阵脚步声响,红绫已端了洗脸水进来。
“灵儿呢?” 玉穗儿缓缓坐了起来。红绫福了一福,撅着嘴:“昨天灵儿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