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顿骂。”胤禩被他们说得有点糊涂:“怎么说?你们挨骂了?”
胤誐看着满面疑惑的胤禩,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让我们去打听嘛。我们哥儿俩本来想逗逗那丫头,没成想被那丫头耍了,让太后她老人家骂了我们一顿,你明白了吧。”
胤禩有点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边打量着他们边笑了:“这怎么可能,她一个身有罪责的丫头,还有耍你们的余地,这也太……”
胤誐牛眼一瞪,冲着胤禩一边摆手一边嚷嚷:“我说八哥,你还真别不信,你也不想想,那是玉穗儿的丫头,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我现在可是相信这句话了。你要不信,自己去试试啊。”
“对对对,不信自己试试去。”胤禟坏笑着看着胤禩,“要不,干脆把她娶回家,我看还真够八嫂一呛。我说,试试?”胤禩不由一愣,看着他们俩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板着脸用手点了点他们,转头进了宁寿宫的宫门。
走过廊子,胤禩目光穿过桂花树丛便看到了跪在青石砖上的纤纤人影,不禁止住了脚步。洛灵单薄的身子无力地倦跪在地上,想是双腿的痛疼难忍,双手撑着地面,看不清表情。
胤禩忍不住慢慢地踱到她跟前站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夜的惦念,终于见到了她,心中满是自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洛灵瞥见一双朝靴在身边,吸了口气,抬起头看着跟前的人:“八爷!”
平日里清丽如水的人儿,如今双颊微肿,憔悴得让人无法不去怜惜。胤禩低头注视着她,不由心中一凛:“你跪在这儿多久了?”
听着他急急地问话,洛灵有些迟疑:“没……没多久。”胤禩见她紧咬着下唇,一副隐忍痛楚的模样,知道再问她也不会说,转身向太后的寝宫走去。
“八爷!”洛灵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失声叫住他。胤禩闻声止步,却没有回头。洛灵强忍着疼,直起身子:“太后给予的责罚已是从轻了,更何况此事本就源于福晋对奴婢的猜测,如果八爷再去惊动太后,恐怕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他何尝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只是……胤禩深深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她面前,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目光:“对不起。”
事虽因胤禩而起,洛灵却始终没有怨过他,而此时他满眼的关切与自责,更让洛灵无法不动容,然而只要一想起八福晋狠狠的怒骂和太后轻视的目光,心中也不禁泛起一阵酸涩,眼泪夺眶而出:“没事,奴婢没事。”
胤禩双眉一紧,抬起手想为她擦去眼泪,却被她轻轻避开了。胤禩的手在半空停留了片刻,才缓缓放下,他宁愿她怨,却不愿她如此漠然。
洛灵说的不错,如果他真的去求情,也许会给她带来更大的责罚,甚至真的被逐出宫。别无他法,他能做的只有忍,忍过这场风波。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而此时,他却只能看着她无辜地被罚,什么都不能做。想到这儿,胤禩只觉心中一阵针刺般的疼痛,再次望了望她一脸的隐忍,神色黯然地慢慢站起来,转身离开了宁寿宫。
胤禩离开不久,太后突然传旨让洛灵去西侧院受罚。想是被胤禟、胤誐一搅和,太后怕损了玉穗儿的颜面,才把她挪了地方。也好,那里清静无人,反到少看了许多眼色。可跪得久了,洛灵想站起来都费劲,更何况是行走,最后是被两个太监架了过去。
一切又归于了沉寂,洛灵抬头看了看天,已经快到传午膳的时候了。爱谁谁吧。只要熬过了今日,明日什么都不去想,吃饱!睡觉!想着容易,可真到眼前,就会感觉一个时辰竟比以往的一天还要长。
入了夜,宁寿宫静得只能听到虫鸣之声。洛灵已经累得直不起腰,看了看四下无人,想歪坐在地上,两条腿却动也动不了,不死心,又用力按了按膝盖,竟是毫无知觉,不由心里一凉,难道这两条腿就这么废了?!
不会的,只不过是跪了一天一宿,哪里这么娇弱?是麻了,一定是麻了。心里越想越怕,洛灵举起拳头去砸自己的膝盖,竟然还是没有感觉。
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她举起的拳头,洛灵吃惊得抬起头,那双熟悉的眼睛出现在她面前:“觞子……”贺觞忙示意她噤声,四下看了看,从腰间取了水囊递给她。
这一天滴水未沾,此时如逢甘露一般,洛灵仰头将水囊中的水喝了个干净。贺觞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低头去检查她的膝盖。洛灵吓了一跳,连忙打开了他的手,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再对我无礼……我就……”“就怎样?”贺觞不去理她,扶她坐在青石砖上,继续检查着她的膝盖。
他说话了!洛灵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不是除了胤禩、胤禵谁都不理的嘛?他竟然会跟自己说话!
贺觞仔细检查了她的双腿,才终于松了口气,压着嗓子道:“你的腿没事,回去热敷一下就好。”“十四爷没出宫吗?”
贺觞在她膝旁的各处穴道按摩了几下,才将弯曲地腿放直。听了她的话,却没有回答,只是从她手中取回了水囊挂回腰间。
洛灵见他不答也就没再多问,尝试着想弯曲双腿。贺觞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