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胤禩大声说:“四哥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
“八爷错了!”洛灵冷笑了一声:“我心里有四爷不假,但我的终身并不一定就是四爷的,我所说的栖身之所,也并不一定是嫁人,这只能看我的造化了。”
胤禩手上一紧,洛灵痛得“咝”了一下,忍住没喊出声来。胤禩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切都在康熙的一句话,不是她的承诺可以兑现的事。低头看向她手臂的伤处,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
深夜的大帐里静得出奇,只能听到他重重的喘息声,洛灵不敢注视他,转头看着地面。半晌,胤禩似是决定了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好,我不逼你答应我,但你要答应我另外一个要求。”
洛灵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他,胤禩轻声道:“别顾意拗着自己的心意,不要心里向着我,嘴上还要说伤我的话,最起码,对我公平些。”想起他那日对自己倾诉的一切,洛灵不忍心也无力去拒绝他。低头看向他握着自己的手,沉默无语。
胤禩神色一缓,松了口气,见她脸上仍无一丝血色,叹了口气道:“你身上有伤,我还拿这些来烦你,怪我怪我。先安置吧,我去九弟帐里。”“八爷,我还是回公主帐里吧。”洛灵听了心里越发不安。
胤禩忙按住她欲起身之势:“玉穗儿忙了一天,也乏得紧了,你回去她岂不又要劳神,我去九弟那儿正好有事商量。门外有侍卫,你有事就喊他们,有什么不妥让他们禀报我。”洛灵听了也不好再推,只得点了点。胤禩拉过锦毡替她盖好,转身出了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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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 果然不出胤禩所料,胤褆经不起揆叙等人的挑唆,当天中午就写了个奏折参了太子,说他骄奢淫逸、目无君上。本来他以为御医事件是扳倒太子的好机会,谁知道康熙竟不信,反而把他给数落了一顿,令他在众人面前颜面无存不说,还背了屈打成招的罪名。胤褆越想越气,对胤礽更加痛恨。
康熙看到他的折子,起初气的七窍生烟,不一会儿心酸的不怒反笑。胤褆看康熙喜怒无常,心里有点儿发毛。“皇阿玛,儿臣——”胤褆刚要说话,康熙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胤褆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康熙看着佟国维,“这定是揆叙和隆科多他们撺掇胤褆干的好事!胤褆也真是蠢到家了,这样没脑子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杀御医的幕后主谋。”佟国维吓了一跳,忙道:“皇上,我那犬子绝无此胆敢挑唆直郡王,皇上明鉴。”
康熙冷冷一笑,“你看看这奏折,说胤礽亲自动手鞭挞平郡王纳尔苏和贝勒海善,朕记得那时胤褆随裕亲王去征战噶尔丹,如果不是周围人提醒,他能记得这事?”佟国维看了奏折,顿时满身冷汗。
康熙见他颤颤巍巍的样子,叹了口气,“朕不是要责罚揆叙他们,这折子里也没有歪曲事实,只不过,兄弟间同室操戈,叫朕寒心。”佟国维偷偷看了康熙一眼,见康熙苦恼的托着腮支撑在御案上,表情十分怪异,辨不清喜怒,心里暗骂儿子隆科多没脑子,竟撺掇胤褆做出这等蠢事,险些连累全家。
康熙沉思半晌,才向佟国维说了一句,“舅舅,这回出来朕真是累了,你累不累?不然咱们两个老家伙先班师回朝吧。”康熙几十年没有叫佟国维舅舅了,佟国维不知道康熙这会儿是什么意思,有点不敢言语。康熙辛酸的叹了口气,“朕真的累了,烦了……”
夜晚,康熙的帐殿内,玉穗儿跪在康熙身后替他捶背,“皇阿玛,您就放心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十八弟。这些天您自个儿身子也不大好,不能再跟二哥置气了。”康熙困倦不堪的胤褆的折子,“玉儿,依你看,胤褆上这道折子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玉穗儿淡淡的说。
康熙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也学老四那一套了,一问摇头三不知。”玉穗儿沉吟半晌,才道:“皇阿玛,我知道你心疼太子,他从小没娘,性子又软,听不得别人梭摆,他做的十件错事里有八件是别人挑唆的。可他最近的行为也确实反常,我听太子妃说,太子白天昏昏欲睡,等到半夜才想吃饭,连喝几十杯酒也不醉。祭祀的时候,惊恐不安,不能成礼;碰到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时候,还会惊恐万状,不知所措。最近行为越发古怪了,说话颠三倒四不说,时而脾气发作,就像鬼缠身一样。太子妃老去德妃娘娘跟前儿哭,说太子动不动就对她大吼大叫。”康熙心里难过,重重叹了口气,“这孩子莫不是要疯了。”
玉穗儿刚要说话,忽然看见帐篷角上有个人影闪过。康熙厉声斥道:“谁在外面!”玉穗儿跑到帐篷外,只看到个后影。
“刚才那是谁?”康熙问。玉穗儿摇摇头,“天黑看不清,大概是路过的侍卫吧。阿玛,您早点歇着。我去看看十八弟。”康熙摇摇头,“唉,上上下下没个省心的,你去吧。老十八有看妈和养娘照应,你也别太累着。”
玉穗儿起身走出去,掀起帐篷帘子,回头看了康熙一眼,烛光下,头发花白的康熙忧思过度,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她心里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