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步,愈发贴近她,将扣在她后脑勺的手往上挪了挪,手指缠进她的长发里,趁她因为惊讶微微张嘴的瞬间,顺势撬开她的唇齿,鱼贯而入……
这一个吻,远比白天那个要激烈得多,漫长而深入,冲击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她感觉浑身都酥酥麻麻的,即便背靠着身后的树干,都觉得随时会瘫软下去,只能本能地紧紧拽着许翊川的肩膀,连指节都拽得发白。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都透不过气来,这个吻方才结束,许翊川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盯着她问:“现在,知道了吗?”
她咬了咬嘴唇,撇开眼,嘴硬:“不知道。”
“看来我还表达得不够清楚。”他欺身上前,一副要再来一次的架势。
真真怕了,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说话间,她目光四处乱瞟,看见了河里漂着的河灯,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眼前一亮,飞快推开他:“我要放河灯!”说罢,身子一矮,从他怀里钻出来,像只兔子似的一下窜出好几米。
许翊川好笑地看着她,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
不远处有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正支着摊卖河灯,边卖边叠,每个都是荷花形状的,五颜六色都有,中间放着支矮蜡烛,一块钱一个,买五个还送盒火柴,算是良心价了。
真真一口气买了十个,拉着许翊川就往河边跑,这个点已经有不少人蹲在河埠头放河灯了,好在沿河灯光很暗,大家都顾着各自手里的河灯,没空注意身边的人长什么样,他俩也就没像白天那样被人认出来。
真真走了一路,好不容易才发现一个没人的河埠头,赶紧跑过去占了位置,这才回头朝许翊川招手:“过来,在这儿!”
许翊川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等走到时,真真已经迫不及待的划着了火柴想点蜡烛了,可惜火焰还没来得及触到烛芯,那小小的火苗就被风无情地吹灭了,火光消失,飘起一缕白烟。
“怎么没点着?”她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划着一根火柴,一阵风吹来,很快又灭了。
呃……她挠了挠后脑勺,抬头向许翊川求助。
他凑过来,将她半楼在怀里,背对着风来的方向,又伸出手挡在她拿着火柴的手前面,说:“再试试看。”
真真的脸也像被点着了似的,一下子烧到了耳根,颤颤地抽出一根火柴,划一下,再划一下,又划一下……哎,还不如自己点呢,现在太紧张,连火柴都划不开了。
“我来。”许翊川说。
真真松了口气,正想把手里的火柴交出去,许翊川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手,手把手地帮她划开了火柴。
瞬间,火光燃起,她僵了一下,回过神赶紧拿了河灯过来,将烛芯凑近火源,许翊川低下头,几乎贴着她的脸,轻轻地朝烛芯吹了吹气,气息越过她的脸颊,打在火苗上,那原本只有豆子般大小的火苗忽然一下子窜了上来,照亮了真真通红的脸颊。
她手一颤,差点被烧着手指,赶紧缩回来,目光不小心瞥到许翊川,火光里,他英俊的脸上,黑曜石般的眼眸,正含笑看着她呢。
真真的心漏了半拍,赶紧把目光收回来,道:“点着了,可以放了。”
说罢,从他怀里走出来,飞快地蹲到河边,将手中的河灯放了出去,只见那朵粉色的荷花灯随着河水的流动缓缓飘远,很快便与其他人放的河灯融在了一起,放眼望去,长长的河道里星星点点的河灯,蜿蜒流淌,璀璨得如同银河一般。
“真好看……”她感叹了句,一回头,看见许翊川也点亮了一盏河灯,蹲到了她的身旁,作势要放。
“等一下!”真真叫住他。
“怎么了?”他问。
“等我许个愿,你再放吧。”
“这又不是生日蜡烛。”许翊川轻笑。
真真皱了皱眉头:“就当它是生日蜡烛好啦!”
“那许完愿,岂不是还要吹灭了才行?”
这家伙,还真有够不解风情的,真真嘟起嘴:“我不管,反正我要许愿,你蒙住耳朵不许偷听。”
许翊川愈发觉得好笑:“你在心里许不就行了?”
“不行,心里许河神听不到的。”真真说完,见许翊川没有要捂耳朵的意思,干脆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永远在一起……”她小声又飞快地说完,没等许翊川反应,夺过他手里的河灯便放了下去。
“你说了什么?”他靠近些,低声询问。
“没说什么呀。”她盯着河灯飘走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回答。
突然,她周身一热,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许翊川贴着她的耳朵,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脸颊上,沙沙的低语声像暖风拂过新叶,在她耳边摩挲。
他说:“我都听见了……”
真真身子一僵,声音微微发颤:“听见什么了?”
“听见河神说,他会满足你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