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眼所见,真是打死她她都不会相信冷硬刚强的霍冬会如此包容一个女人。
偏偏这个女人还如此刁蛮任性。
看来有句话说得很对——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冷男,只不过他暖的不是你罢了。
霍冬够冷,够酷,在外一贯是面无表情,然而没想到,他在严甯面前却由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
其实输给严甯,她倒也不冤。
毕竟严甯不止身世比她好,连容貌,也比她美得多……
霍冬和严甯僵持不下,姜小勇见势不妙,连忙硬着头皮又出声打圆场。
“满上满上,给我们七格格满上!”姜小勇对着服务生喊道,然后笑米米地看着霍冬,“哥,没关系,红酒不醉人的。”
小女人现在正在气头上,霍冬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一旦坚持的事自己是劝不动的。
她似乎很喜欢跟他作对,他越不许的,她就越要做。
姜小勇说红酒不醉人是不可信的,不过少喝点应该也没事。
既然她非要喝……那就让她喝吧。
霍冬抿唇不语,默许。
姜小勇立马对一直拿着红酒瓶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服务生这才又往严甯的杯子里添酒,直到满杯。
小小的矛盾,在姜小勇的调解下,总算安然化解。
“来!冬子,久别重逢,咱俩喝一杯!”简素衣对霍冬举杯,看着他优雅地微笑着说:“我昨天刚回国,今天就遇上你了,咱们可真是有缘。”
两年前,与霍冬婚事告吹之后,简素衣就出国深造去了。
出国深造虽是个好机会,却并非完全出自她的意愿。
有人不想让她留在帝都,所以给她身为帝都市长的父亲施压……
最初她以为这个不想让她留在帝都的人是六阿哥严楚斐,可后来她才知道……
是霍冬!
是他,不想她留在帝都。
那一刻,她才终于认清事实——他不爱她!
或许她想太多了,别说爱,只怕连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吧。
即便他差点就跟她登记结婚了,可在他的心里,她没有丝毫的位置。
简素衣满心感伤。
严甯微微垂着眼睑,端起酒杯漫不经心地优雅浅啜。
有缘?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她嗤之以鼻,在心里冷冷嗤笑。
霍冬举杯与简素衣走了一个,没说什么。
他垂着眸,专心致志地切着牛排,切成小块,却并不吃。
“冬子,听小勇说你受伤了,刚出院没多久,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简素衣又轻轻开口,眼底泛着关切。
霍冬微微拧眉,冷森森地瞟了眼正大快朵颐的姜小勇。
感觉到老大的目光突然射在自己脸上,姜小勇心里咯噔一跳,抬眸,有些茫然地看着目光不善的老大。
他做错什么了吗?
老大为什么要用那么阴森可怖的眼神看着他?
“好了。”霍冬瞥了眼姜小勇,淡淡吐字。
霍冬在外人面前是绝对的言简意赅,能说一个字就绝不说两个字,所以面对简素衣的关怀,他连“谢谢关心”四个字都懒得回应。
他说完,端起面前切好的牛排放到严甯的面前,另一只手把她还没动过的鹅肝拿走,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垂着眸继续切鹅肝。
严甯举着酒杯慢悠悠地喝着酒,见状微微蹙眉,淡淡瞥眼神色如常的男人。
她现在很不爽,别以为献献殷勤她就会理他,哼!
“吃。”见她不动,他转眸看她,用下巴点了点切好的牛排。
严甯不动,一脸不屑。
“要我喂?”霍冬挑眉,作势要放下刀叉。
严甯妥协,快速拿起叉子叉了块香嫩可口的牛排丢嘴里。
霍冬满意。
小俩口旁若无人的亲昵,没能浇灭简素衣心里的希望之火,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自顾自地继续表达着关切,“冬子,枪伤不易好的,一不小心就会发炎,你可要多注意——”
严甯听得心烦,酒杯一放,腾地站起。
“去哪儿?”霍冬放下刀子抬手一抓,将严甯的手腕紧紧抓住,抬眸看她。
“洗手间!”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
真讨厌,她是不是哪儿也不能去了?去哪儿都得跟他报告?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严小姐。”
霍冬正想说陪她一起去,然而简素衣却比他先一步站了起来。
严甯默默翻了个白眼。
阴魂不散!
她就是不想听到简素衣的声音所以才借口说去洗手间的好么?
就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人!
严甯一言不发,挣开霍冬的手,率先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虽然讨厌简素衣,但她既然说了要去洗手间,便必须得去,免得简素衣以为她怕她。
严甯和简素衣前脚刚一走,姜小勇就一脸坏笑的看着霍冬,“哥——”
“滚开!”
哪知姜小勇话音未落,就被霍冬冷冷骂了。
姜小勇被骂得一愣,一脸错愕。
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姜小勇狠狠拧着眉头大惑不解地看着一脸阴阳失调的老大,惊讶至极地轻叫,“哥你在生气啊?”
霍冬沉默不语,薄唇抿成一条阴冷的弧度,极冷极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真在生气啊?为什么啊?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姜小勇惊奇地瞠大双眼,不可置信。
“有什么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