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得,我有什么好失望的?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盼着你好的,怎么说你也是家兴的小舅子,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门不是?”严谨尧唇角的冷笑更甚,看着袁超的眼神犀利无比。
欧晴的神经饶是再大条,此刻也嗅到了空气中飘荡着的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
捏着筷子,她瞅瞅一脸冷酷的严谨尧,然后又瞅瞅好像很不服气的袁超,隐隐有种什么秘密即将被捅破的预感……
不看僧面看佛面?
袁超冷笑,“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我该谢谢你当年的不杀之恩,对吗?”
欧晴一怔,越发觉得不对了。
什么叫不杀之恩?
袁超是在暗示当年严谨尧对他做过什么吗?
“袁超,做人还是阳光点好,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严谨尧钳了一筷子鸭肠放锅里烫,同时淡淡讥诮,“当然,眼睛也得放亮一点,别敌友不分!”
当年若不是袁超太过年轻气盛,霍家或许到现在依旧昌盛……
“我小人之心?呵!你敢说我坐二十五年冤狱不是你的杰作?”袁超狠狠切齿,苦大仇深地瞪着严谨尧。
“你真觉得自己冤?”严谨尧将烫熟的鸭肠放入油碟里,抬眸看着袁超,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
“……”袁超哑口无言。
无言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不冤,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只是被情敌这样奚落挖苦,他的心里终究是不甘的。
严谨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还有,虽然你失去了二十五年的自由,但至少现在你还活着!”
还活着……
袁超微微一震。
想了想,他似是从严谨尧的话里悟出了什么道理,再次无言以对。
“你们在说什么啊?”欧晴狐疑地看着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肯让着谁,听得一头雾水。
“吃饱了吗?”严谨尧转头看着欧晴,一边放下筷子,一边冷冷问道。
见他面色不善,她心生怯意,“哦……差、差不多了。”
“走了!”他起身,命令道。
“啊?”欧晴仰起脸来望着他,一脸懵逼。
还没吃完呢就走?太没礼貌了吧!
“欧小晴,你看看哪个女人是像你这样当妈的,丢下儿子一个下午不闻不问,你就不担心他会哭会闹?!”严谨尧忍无可忍,实在没办法再维持形象和风度,狠狠拧着眉头睥睨着她,义愤填膺地切齿道。
欧晴被谴责得低下了头,有些胆怯地小声呐呐,“裳裳不是在家么……”
“你儿子有多认生你不知道吗?”严谨尧语气更重了一分,冷着脸的样子格外瘆人。
欧晴低头心虚。
好吧,他说得没错,严萧楠那臭小子的确很认生,不熟悉的人一般都抱不了他,一抱就哭。
被他这样一说,欧晴倒真的担心起来,想到儿子可能会因为找不到她而伤心哭泣就顿时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欧晴跟着站起来,对袁超讪笑道:“袁超,不好意思啊,那个……”
“没事,你走吧。”袁超点头,心里苦涩地想,反正自己也留不住她,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
“行,那我们回帝都再聚。”欧晴见袁超没有明显的怒意,稍稍放心了点。
毕竟是亲戚,闹僵了以后见面多尴尬啊,所以还是尽量保持和谐吧。
听她说回了帝都还要再聚……
严谨尧的脸,瞬时冷若寒冰。
袁超本想赌气地说你都是别人的妻了还有什么好聚的,然而当他看到严谨尧一脸妒忌的样子,便故意微笑点头,“嗯。”
虽然在情场上他没能赢过严谨尧,但现在能气气他也是不错的。
严谨尧拽了欧晴就往外走。
聚个p的聚!
满腹妒恨,在心里大骂。
欧晴猝不及防,被他拽得踉跄,慌忙抱住他的手臂才免于摔倒在地。
让郁家的司机自己开车回家,欧晴被生气的男人推进了他的车里。
坐在副驾驶的庞栋在看到总统大人和总统夫人都上了车之后,看了司机一眼,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车子启动,车内的隔音板同时升起,将后座隔成了一个免于被打扰的封闭空间。
识趣的庞栋打开音乐,轻柔悠扬的歌声缓缓飘荡在车厢里,更能很好地掩饰后座即将发生的一切……
即便有音乐调节,后座的气氛依旧紧绷压抑。
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欧晴就如坐针毡般格外煎熬。
明明他们这次吵架的责任全在他,可现下看到他生气了,她就忍不住怂了。
他的身上有股非常强大的气场,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畏惧他,哪怕他们是夫妻,哪怕他们亲密得如同一体,哪怕他平日里对她爱有加……
可一旦他生气了,她也是会怕的。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以她的性子是没胆量在沉默中爆发的,而她也不想在沉默中灭亡,所以想了想,只有先开口打破僵局。
听他刚才和袁超的对话,他们之间一定有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她很好奇,非常想知道在他们分手后的那些年里,他都做了些什么。
“没什么!”严谨尧冷冷吐出三个字,盯着车窗外不看他,那副矫情的样子让人特别想踹他两脚。
“明明有什么!”欧晴蹙眉,忿忿道,知道他是赌气不想告诉她。
他眉尾一挑,唇角泛起冷笑,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