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皓辰将纸张放在烛火上点燃，眼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这是单独的。”

他打开书桌最下面的抽屉，在里面翻了翻，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封，上面写着虎山兄弟亲启。

“恐怕还得麻烦慕智跑一趟，将这个亲自交到虎山。”

“陇西离长安不远，私募兵马绝非小事，殿下须得小心，尤其是这书信往来，绝对大意不得。”秦玉瑾说道。

“表兄说的极是，这纸条都是塞在药材里面带过来的。”林皓辰说道。

陇西盛产药材，来长安送信的人，多半是扮成药商来往。

秦玉瑾歉意笑道：“被皇后这么一闹，有些杯弓蛇影，还望殿下莫怪。”

“表兄何出此言，你也是为我考虑。”林皓辰将书信交给他，“眼下正是用人的时候，早点让慕智带着这个去武当郡。”

“好，我会派人快马加鞭。”

更深露重，秦玉瑾接过书信起身告辞，齐王目送着他消失在院墙上面。

胡涛从荟萃阁回来后，就和娘子商议离开的事，他和陈氏离开江南后，一路向北，行至漠北后掉头来长安，没想到来到长安后，在秦府一呆就是这么多年，和秦家人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情感。

尤其是秦夫人，在府中寂寞了十多年，没曾想会遇到这么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得知陈氏夫妻要离开的消息，她的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这么多年，她和陈氏以姐妹相称，得知她不能生养，秦夫人多次进宫求御医为她诊脉。

比对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一大早胡氏夫妇前来辞行，陈氏上前谢道：“多谢姐姐这几年的照顾，为了子嗣姐姐陪我劳苦奔波，小妹没齿不忘。若有机会去江南，姐姐一定不要忘了上门来看看我们。”

秦夫人忧心忡忡的说道：“路途遥远，妹妹的身子不好，还是留在府中安心待产，等生下孩儿再回去也不迟。”

陈氏摸了摸肚子，“让姐姐担忧了，昨天找大夫请过脉，说是脉象足，只要路上注意休息和调理，应该无大碍。两位小姐的事我也听说了，她们都是冰雪聪明，同在长安城抬头不见低头见，姐姐还是不要过于忧心。”

“唉，你就不要操心这些，顾好你自己最要紧，要个子嗣这么艰难，还是留在府里稳妥，我是过来人，好歹还懂一些养育之道。你们这么贸然离开，胡先生什么也不懂，你让我怎么放心。”秦夫人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说道。

陈氏的手搭在并未显怀的小腹上：“姐姐，确实不能再耽搁，这么多年没回去看二老，已是不孝。”她叹了口气：“等孩子生下来天气凉了，一路数千里，孩子经不起折腾，这样一来恐怕又得两年，倒时候就算带着孩儿回家，哥哥嫂嫂们恐怕也不会让他上族谱，以为我们在外面抱养的孩子。”

她的话不无道理，秦夫人便不再挽留，笑着从手上褪下一个碧绿的翡翠镯子，轻轻拉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手心：“这镯子原是一对，我们姐妹二人一人一个，回去后不要忘了给我写书信。”

陈氏连忙推辞：“这是娘娘赏赐的东西，姐姐还是留着吧。放心，一回到府里我就给姐姐写信。”

秦夫人笑着：“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你就替我收着。妹妹这胎既然怀上了，身子就没问题了，以后定会儿孙满堂的。”

陈氏高兴的笑着：“都是托姐姐的福，若不是遇到姐姐，我这辈子恐怕和孩子无缘，你是我们夫妻的大恩人，等孩子大些，我会带着他来给姐姐磕头。”

“恩人不敢当。”秦夫人和蔼的说道：“来京城看我这个倒是可以。”

话音刚落，秋水进来说道：“夫人、胡夫人，马车已经套好了，胡先生和大少爷正在门外等候。”

“好。”秦夫人说道：“快去看晴儿收拾好没有？”

“姐姐，你这是？”陈氏不解的问道。

“晴儿跟了我这么多年，处事最为妥当，对生养之道也有心得。不能亲自送你回去，只好让她替我送你一程，等孩子满月了，将她送至武当郡即可，到时候我们派人去接。”

秦夫人已得知胡先生的家世，知道他们在洛阳、武当等地均有分铺，让晴嬷嬷去送他们，也是她和秦玉瑾商量的结果。

陈氏眼眶里泪水立刻涌出来，“还是姐姐考虑的周到，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到时候一定将晴姨完完整整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