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当完全看清楚现在这个男人的状况后,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门,“快进来。”她对着木板下的男人道。
徐崇绪无声地惨笑,“可能我现在需要你帮忙。”他没有动,只是因为现在真的动不了。
修蕊开了家里客厅的灯,又跑下去伸手扶着男人走上楼。
徐崇绪是受了很重的伤,枪伤一处,但是身上的青肿的地方却是不少。
修蕊将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了,这才端了一盆温水走到男人跟前。
她只是伸手提男人将身上的那些血迹和污痕拭擦,却没有开口问他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好像是很久之前就达成的默契。
直到修蕊伸手揭开了男人胸口的衣服,那肩胛处几乎被贯穿的伤口,让她皱了皱眉。
“不去医院?”她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毛巾,上面都还站着鲜血。她的表情暴露在灯光下,有些焦急,有些烦躁。
徐崇绪仍旧是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不去,惹麻烦。”
说的话,仍旧简洁,甚至有些简洁到不近人情。
修蕊叹了一口气,“那你现在想要怎么办?我不是医护专业的。”
“不能告诉任何人!”男人明明都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了,可是偏偏都还这么固执。
“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修蕊看着他胸口上方的伤,伤口很是触目惊心。
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的眼睛很黑,他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身上。
“你帮我!”他把自己的命第一次这么轻易地交给了一个女人,还是不算是太相熟的女人。
然后,这天晚上,修蕊第一次拿起了手术刀,不,其实它只是平日里用的一把小巧的水果刀。男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了,修蕊看着已经整理出来的那颗子弹,这是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的带着血丝的实弹,她伸手碰了碰,然后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好像上面都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
应该很痛吧?修蕊又打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替昏睡中的男人轻轻擦拭着他额头上的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些都是刚才痛出来的吧?可是他竟然这样能忍,一声不吭,就这么忍受了她笨拙还不断在出差错的双手。
修蕊做完了一切,看着男人好像都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上楼从客房抱了一床被子下来,准备盖在男人身上。
女子才刚刚弯腰,被子的一角都还被她拽在手中,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被一只粗砺的大手给拽住了。
修蕊低呼了一声,就看见原本逼着双眼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里面,像是深潭一样,幽深难测。
她看不明白现在男人眼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听得他的声音缓缓流淌在空气中。
“修小姐,这次麻烦你了。”说完,他就再一次合上了眼帘,不再多看她一眼。
修蕊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什么都没有说。她转身上楼,在楼梯口的时候又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朝着沙发上又看了一眼。其实,那个男人一直表现得都很有教养,却是跟他身上的暴虐截然相反的教养,这让修蕊感到困惑。
可能是因为家里来了一个人,也可能是因为后半夜里天上下起了大雨,修蕊睡得不是很踏实,接近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她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这天早上没有早课,修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半了。她睁眼看了看时间,几乎是从床上跃起来的。
像是心里记挂着什么万分重要的事情一样,她光着脚就跑了下楼。
没有铺地毯的楼梯是有些烙人的,可是修蕊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当她从倒数第三阶梯上跳下来的时候,看见沙发上那整齐的已经被叠好的被子的时候,她愣怔了。
已经是初秋,带着渗人的凉意的地板的低温,瞬间从她的脚心传遍到了全身。
没人了,他走了。
客厅里很安静,都能听见百叶窗外面的雨声。
修蕊说不上来心底那是个什么情绪,些许的失落吗?可是源头是什么?是因为徐崇绪的不告而别?她自己下意思否认这个答案。
深吸了一口气,觉察到脚底的凉意,修蕊跳着脚到玄关处重新找了一双拖鞋。她走过去收拾沙发,却眼尖地看见茶几上有一张小纸条。
正文 第20章 悄然离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