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兵的本事都没有,因为他甚至不读书。国家养此等人有何用?为长远之计,万学士建议公侯伯世子应六岁便到国子监学习,由饱名之士担任老师,将其培养成为于国于民有用之人。至于已经成年的公侯伯世子,有实职之人自应尽职尽责,无实职之人则需由翰林院、兵部每年联合考试,通不过考试者,便是年过半百也需到国子监重新入学。是为铁规,任何人不得求情。
别人还则罢了,平阳侯先就五脸通红。
万学士这分明是在说他啊。
万学士的提议,文官多是赞成的,“臣附议。国家应该酬谢功臣,但功臣之后也该争气,不拘文才武功,至少有一样本事,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报效国家。”
勋贵那边就不满意了,认为他们这些功勋之家是先祖追随高祖皇帝打天下,屡立奇功,方得的这个丹书铁券、世袭罔替的爵位。凭什么还硬要他们的世子读书习武呢?多享受享受难道不应该么?
隆治帝威严的清了清嗓子。
文官和勋贵都很有眼色的闭了嘴。
像这种文官和勋贵强烈争执的事件是很耗时间和费力的,通常一天两天的辩不出结果,隆治帝下旨明日再议。
早朝散后隆治帝招平阳侯至东暖阁,平阳侯长跪不起,惶恐请罪,隆治帝命内侍扶起他,“贾卿一片爱子之心,甚是感人。不过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贾卿明白否?”
“臣明白了。臣今后一定管教好犬子。”平阳侯毕恭毕敬。
自金殿出来,平阳侯没什么精神。
一位年老宫女在藤下浇花,殷勤递给平阳侯一碗水,平阳侯正口渴,便接过来道谢喝了。水很甘甜,年老宫女微笑道:“侯爷可知陛下为何之前对贾弘非常宽容?这个原因说起来和昭成皇后有关。陛下以为侯爷和原配夫人之间感情甚深,和陛下对昭成皇后的痴情相似。故此,才会对贾世子格外开恩。若有一天陛下知道侯爷和原配夫人感情平平,侯爷对原配夫人的饮食习惯、生活起居完全不操心,也完全不关心,不知陛下会作何想?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平阳侯府另眼相看么?”
平阳侯惊出了一身冷汗。
昭成皇后,就是太子和雍王的母亲,赵戈的祖母。她是隆治帝的原配王妃,也是唯一的皇后。昭成皇后人到中年之时不幸因病弃世,隆治帝嫔妃虽多,一直不肯册立继后,可见对昭成皇后是什么样的感情。
平阳侯呆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向她女子道谢,谁知这年老宫女也是禀性古怪,提醒过他,便低头浇花了,再也不看他一眼。
平阳侯匆忙出宫,惊出了一身冷汗。
接着再议这件事的时候,平阳侯就公然站在万学士这边了,令得一众文官惊讶不已。
贾弘再怎么借酒浇愁,再怎么装可怜也没用了,平阳侯已经上过一次折子,不可能有第二次。
平阳侯骂了贾弘,“陛下有恩旨,你只要立了奇功、头功,世子之位也不是不能还给你。这已是天大的恩典。立奇功、头功怎么了,有那么难么?你过世的祖父,你老子我,你三弟,我们哪一个不曾亲自上阵,血染征袍,哪一个不曾立下赫赫占功。你若真是贾家的好男儿,便奋起直追,不要丢了你老子我的颜面!”
贾弘见平阳侯不再偏向他,伤心得要死。
平阳侯不再管贾弘了。
贾弘的凄凉,他的长子贾准一一看在眼里,心情很苦闷。曾经贾弘是世子,胡氏是世子夫人,平阳侯府将来铁定是他们这一房的,可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胡氏、贾嫆、贾妍被关到善园织布,不知织多少年才能被放出来 。贾弘没了世子之位,落魄成了酒鬼,这一切太让人伤心了。
“都是因为白家那位七姑娘,咱们才落到这一步的。”贾准和他的表妹娄俊俏同病相怜,互诉衷肠。
娄侍郎直到现在还在家中闭门思过,太子府不肯伸出援手,娄家想再起来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了。娄佳更惨,还在坐牢。娄俊俏总结了一下,认为这些灾祸全是白玉茗带过来的。
“大表哥,不能只让白玉茗坑咱们,咱们得报复她。”娄俊俏牙咬得咯嘣响。
“阿嫆、阿妍正要想要报复她,才落得那个下场的。”贾准提起他那两个妹妹,又是心疼,又是害怕。
他可不想像贾嫆、贾妍似的被关到善园织布,那会要他的命的。
“阿嫆、阿妍笨就笨在亲自出面了。”娄俊俏给贾准仔细分析,“如果咱们借刀杀人呢?根本不露面,白玉茗都不知道谁要害她。”
“如何借刀杀人?”贾准听到不用亲自出面,胆子大了些。
娄俊俏附耳和他讲了好一会儿的话。
贾准连连点头,“表妹好计策!”
娄俊俏抿抿嘴,笑得很是得意。
娄侧妃的儿子赵成被皇帝禁了足,出不了太子府的大门,找不了白玉茗的麻烦。可太子府还有二殿下赵威呢,赵威是徐侧妃所出,能干是能干极了,却极是贪恋美色。白玉茗年纪小,身量尚未长成,但一眼看上去便是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