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贺青在得知赵杆的阴谋后立刻决定将计就计,连夜命心腹士卒潜入伤兵营将大部分真正的伤员换出来,然后伪装成伤员,在听到赵杆有意散发的消息后大闹一场,引发“营啸”互相残杀。
贺青听到伤兵营“营啸”的消息后勃然大怒,马上命人将其封锁,以不安的名义禁止任何人,包括钱德兴等人近前,直到营啸结束,才派人进去一一搬运“尸体”。
最后一点担忧也消失无踪,李文柏把心放了回去,笑道:“少将军最好不要在这里待太久,毕竟在下可是板上钉钉的’奸细’,待得太久,不免会引人怀疑。”
“这个不用担心,为了能好好跟你谈谈,父亲可是专门制造了’审讯’你前些日子的去处,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见李文柏丝毫没有继续计较,反而重新开始为他父子感到担心,贺飞宇眉宇之中的忧色一扫而空,整个人又是意气风发了起来,叹息一般开口,“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人,贤弟心性,为兄实在感佩,现在来谈谈具体计划吧,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贤弟继续相助。”
既然贺青已经把方方面面的事情考虑清楚,李文柏也就不再多言,示意贺飞宇他在认真听。
贺青的计划说简单也简单,配合赵杆将李文柏污蔑为奸细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为了引诱赵杆发出“可以进攻”的暗号,他将在明日凌晨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李文柏当众斩首,然后趁戒严时在营中各处布下伏兵。
立功心切的赵杆肯定会觉得大事可成,不惜一切代价出营去报信,贺青便可派人跟踪来联络的白夷人知道他们的驻地所在,一面在营中暗自埋伏,一面派精兵入丛林偷袭,来个釜底抽薪,将叛军一网打尽!
说完,贺飞宇忍不住摸摸胸口的位置:“本来这个计划最大的败笔,就是我军不适应丛林气候,尤其是瘴气,如果不能活着到达白夷驻地,一切的准备筹划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偏偏这时候贤弟发明出来’口罩’,真真是上天助我大齐!若没有瘴气毒物的加持,那群乌合之众想要胜我百战雄兵,根本是痴心妄想!”
李文柏越听越觉得眼睛发亮,他虽不太清楚行军布阵之事,但能谋算到这一步,把白夷人一步一步引进陷阱之中,何愁大事不成?
只是...
“少将军,不知在下还能做些什么?”听贺飞宇话中的意思,直到“被斩首”之后,自己就再无任务?
贺飞宇笑着点头:“贤弟,不是为兄看轻你,你这小细胳膊小细腿,还是在营中等待大军凯旋归来为好,放心,到时候请功少不了你的!”
知道贺飞宇说的是事实且并无恶意,李文柏也不生气,只是有一点必须要反驳:“少将军,丛林中可不仅仅只有瘴气,口罩也只能支撑两个半时辰,在下斗胆,还请少将军行军之时把在下带上,不是夸口,在这全军上下,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发明。”
“这…”贺飞宇凝神细思,最后不得不承认李文柏说得有道理。
术业有专攻,就像李文柏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一样,他们父子对怎么倒腾这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也十分头疼。
“好吧,为兄会对父亲提起的。”贺飞宇站起身拍拍李文柏的肩膀,“现在,为了不让他们怀疑,还请贤弟配合配合。”
*****
账帘外,守卫的亲兵正疑惑里面怎么没有一点声响,一声大喝就差点震穿他们的耳膜:“李文柏,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少将军此言何意?我该说的已经都说的分明!”李文柏的声音没有贺飞宇大,却听得出其中的愤怒。
“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你活命的最后一次机会!”贺飞宇显然在警告李文柏。
“李某行的端坐的正,少将军请回吧!”
话音刚落,贺飞宇怒气勃发地掀开账帘,厚重的布帘差点糊了右边的守卫一脸。
亲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说了些什么,才能把这位向来脾气好的少将军气成这幅样子。
李文柏则废了好大劲才忍住到嘴边的喷笑。
无他,这个贺飞宇实在是太不会演戏了,根本就是在棒读!
夜色渐渐深了,本就安静的军营显得越发落针可闻,从外面人影的晃动中可以判断守卫已经换了两次岗。
“一个时辰一换吗,还真勤。”李文柏躺在榻上百无聊赖地数羊。
这些天他废寝忘食地琢磨防毒面具的材料,突然一下子闲下来,又经历了白日的大起大落,实在是有些睡不着。
“算了,睡不着干脆别睡!”李文柏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
按照贺飞宇的说法,这一仗就要结束了,他也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马上就可以回广陵府了。
想到了由广陵府尹代为照顾的小环儿,李文柏的目光柔软,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他更不知道阿大他们照顾产业照顾的如何了。
一会儿想着广陵府的事,一会儿想着军营里的事,李文柏几近天明时候终于睡了过去。
清晨时候,账外便出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