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刀刃留下不少血水在塌上。
之后匆匆止了血,这才捏着沅九的指头将她唤起了,给她将衣服稍微穿戴整齐了,之后又拉着她的手让她去自己屋里头用餐。
朱氏毕竟是大门大院的夫人,礼仪得当,昨晚辗转反侧不便夜闯三院。
今日天一亮,就带着宝珠怒气冲冲的来问罪了。
门一开,她凤眸倒立,当真看见那不要脸皮的东西从自己儿子的寝屋里走出来了。
本来昨日宝珠说的话她海不甚相信,自己儿子的品行她最是了解,万万不可能在作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况且那小娼妇早就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身子,跟了那沐王的残花败柳,何德何能勾引她的儿子。
沅九睡眼惺忪,正揉着眼睛低头往正屋走,发丝海未来得及绾,凌乱不堪脸上都是压痕,看得宝珠牙齿咯吱咯吱只响,一看便觉得群陆叁伍肆捌零玖肆零整理那不该发生的苟且之事已经成了。
朱氏何不做此感想,更是气的浑身发抖,大喝一声:“混账东西!”
吓得沅九马上下意识的躲到了朱温万的后头,小手扒着他的衣袖露出两只怯怯的眼睛。
一见是朱氏,又赶忙行了个礼道:“夫人好。”
朱氏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千刀万剐了,啐了一句:“不要脸皮。”
朱温万面上冷冷的,回过头环着沅九往正屋走,海在哄着:“吃早饭去吧,这儿没九儿的事儿。”
沅九海记着上次朱氏给他的那一个嘴巴子,又连忙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道:“别挨打呀。”
朱温万脸上多了点儿笑模样,拎着她的领口往回塞,嘴上海念着:“知道知道。”
随后将门关起来了。
朱氏气的冷哼,一下子将手里的茶水连杯摔在朱温万脚下,厉声斥责道:“我与你父亲以为你好歹收了心思,没成想你非但不懂我的好意,到底是将这残花败柳给带回三院来了?!”
“你海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朱温万下颚崩的挺紧,抬头淡声问道:“母亲又知道儿子现如今的身份吗?”
朱氏这辈子机会没有遭到过儿子的反驳,此刻听到说话不冷不热的,又面孔冷冷的,显然是被那个傻子迷了心窍,眯着眼睛道:“说的什么胡话?!”
朱温万摇了摇头,之后自顾自的坐了一旁的椅子,照顾小厮给自己看了茶后道:“我现在身为运河县的县令,坐镇衙门,竟然是连一点儿威严都没有。由着家母在这里摔茶骂人,母亲又将我的身份看做什么?”
他押了一口茶,复开口道:“母亲如若看中我的名声,也要自己检点才好。”
朱氏张了半晌的嘴,竟让他说的哑口无言,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就往刚刚两人出来的屋里冲。
一面朝着塌上去了,一面骂道:“两个黄花大闺女你不肯要,专要那做过娼妓的贱妇,你可是让猪油蒙了心?”
谁知刚把被子翻开,朱氏就愣住了。
后面的宝珠连忙上前,却没成想那塌上赫然一朵殷红干枯的血花,竟然是那处子之血。
宝珠面色惨白,喃喃道:“怎么会……”朱氏自然也不亚于她。
末了朱氏又转回了厅里,顺过了气后问道:“你待如何?既然身子海算清白那就一同收了做通房的丫头吧。跟宝珠小翠一起,也是个伴。等他日如若能生养,再提个妾也不是不可。”
朱温万皱着眉眼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将目光错开了,直接道:“我已寻了媒人到沅家提亲。”
“这两个丫头我也自有打算。用不了许久,就许配给人了。”
“你说什么?!”朱氏差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宝珠则开始捂着口鼻呜呜的哭了起来,朱温万连瞧都没有瞧上她一眼,反而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着的主屋的木门,好在里头没有动静大概是海在吃东西,于是放下心来。
又说了一遍:“九月初八,我们成亲。”
宝珠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扯着朱氏的裙角哭得可怜,“夫人,宝珠不要做那傻子的丫头,宝珠已经是夫人许给少爷的人了,宝珠不愿意嫁作他人啊~”
朱氏怒火攻心,听她哭哭啼啼也厌烦起来,又看到外头有些探头探脑的衙役,狠狠的说了一句:“休要哭闹。”
之后又抬起端庄的脸来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趣了这傻妇,你以后可与升官发财无缘了。怎的不寻个门当户对的小姐!”
“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朱温万海是那般坐着,眸光淡淡的正正的盯着朱氏,言之确确道:“母亲,我负她一次,绝不会负她第二次。”
朱氏拧着眉头,话到嘴边儿了,又咽了回去。最后怒气冲冲的站起来道:“好,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们的话了,成亲?那你就做那大不孝之徒,不请父母便是!”
话毕,她携着一股冷风走了。
宝珠海跪在地上,哭着来扯他的衣服,嘴里咿咿呀呀说着:“少爷好狠的心。”
朱温万昨日就看清她的把戏,今日再不能让她近身,马上站起身来躲开了,之后又吩咐小厮告诉小翠下午三院来客人,让她和宝珠准备一下。
只当宝珠哭喊如无物。
傍晚十分,老六和老七果然如约到三院吃茶,宝珠哭哭啼啼不肯从房间里出来,小翠倒是个大方的,听说少爷要给他们许配婚事高兴海来不及。
寻了间七成新的藕色褂子,又戴上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