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圣发动小挪移符,心中默想名侠镇的位置,只觉一种强大的撕扯之力自四周涌来,心中刚刚一惊,便觉眼前一花,那股力道已然消散无踪,而自己正站在名侠镇中央。
阔别不过一日,眼前的名侠镇已是物是人非,四周城墙俱已崩塌,远远能看见罗马军正忙着安营扎寨。镇中建筑物毁了小半,遍地都是罗马军不及带走的尸体,中间亦有不少华夏苗裔,显然是名侠镇在城破后付出的代价,遍体鲜血和断裂的兵刃,战斗之惨绝不难想象。
这时天色渐暮,天边一轮血红的夕阳,大半已没入地面。一些名侠镇的居民依然还在尸体中搜寻,偶尔传来惊喜的呼声——这是发现了还没断气的战友,但更多的声音,却是压抑着声音的哭泣。
不知是谁第一个看见陈圣忽然出现,顿时惊叫起来:“啊!陈圣活着回来了!”
这一声惊叫仿佛一把钥匙,忽然开启了一道大门——许多人从各个角落冲了出来,发出阵阵惊喜的呼喊。
“真的是陈圣!”
“陈大哥,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
“快看,陈圣兄弟把敌酋抓回来了!”
被陈圣带回来的屋大维,终于被人们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他一身威武的金甲深深出卖了他。何况所有人都已经知道,陈圣孤身冲阵,生擒敌军统帅,这次逼迫罗马军从已经失陷的名侠镇中退了出去,又逼迫敌人放走了名侠镇残余的马队。
现在看他带着敌酋出现在阵中,悲凉的局面为之一扫,所有人的眼里,都充满了抑制不住的狂热。
名侠镇的战士们也冲出来了,李逵脱得赤条条的,身上的伤口还没止住血,拎着他的一对大斧,哇哇大叫着冲在最前面。
“圣哥儿在哪里?不愧是俺铁牛的兄弟,把人家元帅都活捉了!咦?这就是蛮夷元帅?就是你领兵破我名侠镇杀我们这么多人?哇呀呀呀!吃铁牛老爷一斧!”
起先还是满脸狂喜,忽然看见了屋大维,李逵脸色立变,车轮般的大斧子,不由分说就剁了下来。
屋大维穴道还被点着呢,眼睁睁望着大斧子奔着自个儿脑门劈来,面色瞬间惨白一片,张口结舌,连呼救都忘了。
“哥哥住手!”“铁牛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条木棍、一条蛇矛同时飚起,将李逵大斧牢牢架住。
木棍当然是陈圣的太祖棍,他知道李逵是个粗人,也没生气,只是笑道:“哥哥,这人眼下可杀不得!”
蛇矛却是林冲的,他紧跟着李逵赶到,还没出声,就看见李逵要变脸杀人,连忙拦住。林冲怒道:“铁牛,好生莽撞!陈圣兄弟九死一生才抓得这活口,救了合镇性命,要是被你砍了,我们却拿什么和罗马人谈判?”
这是索超、裴元绍、扈三娘等人都到了,这些人除了扈三娘外,个个脱得赤条条,身上缠满了纱布,显然是在疗伤。这是看李逵吃瘪,纷纷七嘴八舌的指责他,又忙中抽闲的询问陈圣怎么跑出来的。
陈圣连忙解释:危难之际,忽然想起身上有张小挪移符……等等等等,李逵一时莽撞,被人拿住了把柄说个没完,急的黑脸通红,忽然间大叫道:“都来怪俺?都来怪俺?俺梁山兄弟吃这厮的兵害了,俺还不能报仇了?”说罢,哇哇大哭。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陈圣吃了一惊,一把拽住林冲:“哥哥,梁山谁被害了?”林冲眼圈微红,叹息道:“是薛勇,本来已经退下来了,见罗马人乱杀镇民,他便反冲回去。薛勇兄弟是个侠义的性子,但本事却是寻常,先被人家一标枪伤了腿,又被一个军官使大斧砍成两截……”
陈圣听了也颇难过,薛勇绰号病大虫,上梁山前是个走江湖卖艺的,会的拳法很多。之前在镇上,他还和自己交流过太祖长拳,自己还从他那儿挣过不服值呢。
一口气没处撒,陈圣两脚重重踢在屋大维身上:“都怪你个王八蛋!混蛋!”
李逵正哭得热闹,一看陈圣出手,不禁大叫道:“打得好,打得好,不能杀他,便好好打他几百顿再说!”
他这一嚷,倒是把众人的火气激上来了,裴元庆等战将自重身份,不肯对一个俘虏动手,那些没啥本事的镇民可不将就这个,看众将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顿时一涌而上,一边拳打脚踢,一边乱纷纷喊道:“黑旋风有令!打着小子几百顿再说!”
李逵噗地一声,从鼻子你吹出个大泡泡,眼泪还挂在脸上,已裂开大嘴呵呵大笑。却把林冲、扈三娘看得忍俊不住。
屋大维又气又怕!气的是这些蝼蚁般的小民竟敢如此侮辱自己,怕的是侮辱也就罢了,这人多手杂的,万一把自己打死怎么办?
不由大叫道:“陈圣!你好卑鄙!你解开魔法,有种就公平较量!”
扈三娘惊奇的看着陈圣:“哟,你还会魔法?”
陈圣嘿嘿一笑,伸出食中二指微微勾了勾:“我点了他的穴。”
扈三娘呸了一声,脸色忽然一红,不肯再看陈圣。
陈圣莫名其妙,便跟林冲商议:“林冲哥哥,要不我先解了他的穴道吧,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跑。”
林冲点点头:“虽然是敌人,毕竟也是个大将,杀他无所谓,这样揍他,确实有点不体面。”
陈圣一点头,林冲等人便劝散了众人,陈圣伸出手指,往屋大维身边一蹲,发起呆来。
屋大维满头是包,眉弓也被人踢破了,一脸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