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她叹了口气道:“此事并非他所愿,晚辈为了一己之私,累得他对妻子抱愧,实是不该。”
白发妇人了然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接着续问道:“那你今后作何打算?”
莫愁苦笑:“他……他说今后不愿再见到我,晚辈可能就此远走天涯,避不见面,免得打搅他们夫妇恩爱的生活。”
白发妇人缓缓道:“那只是他一时气话,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莫愁痛苦地说道:“前辈,你不知道的,他性子向来斯文和顺,从不对人说一句重话,但那日他如此说话,我知道他……他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的。”说完,一双大眼闪着泪光,泪珠在眼眶中滚来滚去,忍着不流下泪来。
青袍客见状,伸手爱怜地轻抚她的头顶,温和关切之意,使她终于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白发妇人摇头笑道:“亏你武功如此之高,又生得高挑英爽,十八、九岁的大姑娘,还这般孩子气,说哭便哭。”
莫愁伸袖抹着泪,不服气地辩道:“难过不哭出来,憋在心里头,有违养生之道。”
妇人笑道:“我说你孩子性还不信?你瞧瞧自个儿,一会儿借酒浇愁,生不如死;一会儿跟人斗剑,英姿动发;一会儿吐露心事,娇态毕露;现下哭完马上又理直气壮,不是孩子性是什么?”
她闻言,胸中一股傲气陡生,大声说道:“我原就是这般性情,又何必迎合世俗之见?”
白发妇人凝视了她半晌,说道:“好孩子,真性情!古人言唯大丈夫能本色,
你虽是女子之身,却也不让须眉。”接着又叹道:“难怪小…难怪……”
白衣妇人口中在“难怪”什么,莫愁可是一点儿也不明白,不过妇人后来说出的话,却让她又惊又喜。
“老妇人看你这女娃儿颇顺眼,传了你剑法如何?”
她闻言,惊喜之情充满胸中,连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她一生之中最大的心愿就是修习至高武功,而这老妇人的剑法精绝无伦,正是她梦寐以求的。
白发妇人笑道:“磕这头也不算委屈了你,你原本该成为我的孙媳……”话说至此却突然住口了,神色凝重地道:“你学剑之前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她恭敬地说道:“前辈吩咐,晚辈莫敢不从。”
白发妇人冷冷地道:“我要你从此忘了心中那男子。”
她闻言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要她忘了莲哥,她舍得吗?
四年来痴缠苦恋,将他放在心中当作珍宝,自己这四年来的真挚深情,舍得丢掉吗?能丢得掉吗?
白发妇人见她犹豫不言,脸色一沉,厉声说道:“就算你武功练得再高,一生为情所困,爱恋痴缠,便如同废人一般!”
白发妇人的话犹如半空中打了一记响雷,轰得她脑中隆隆作响,耳边一直回响着老妇人的话:“就算你武功练得再高,一生为情所困,爱恋痴缠,便如同废人一般!”
她胸中顿生出一股豪气,“刷”地一声拔出背上长剑,朗声说道:前辈教训得是情爱痴心,损人心志,人生苦短,当以有用之身,行侠江湖,方得不枉此生。”
言毕,手中长剑一挥,但见银光一闪,乌黑秀发如雨丝般落下,一尺多长的青丝,便这般毫无留恋地躺于尘埃之中。
白发妇人见她毅然断发,赞喝一声:“好气魄!这才是我漠北神剑的徒弟。明日午时你到万停山,我正式传你剑法。”
莫愁向妇人躬身行礼后,便转身大踏步离去。
待得她走远后,白发妇人转身说道:“莲儿,你可以出来了。”
一道白影从暗处闪出,到了白发妇人面前,伏身跪下:“孙儿多谢祖母成全。”此人白袍飘然,温和儒雅,赫然是方莲生。
原来这名白发妇人便是当年名响西北武林的漠背剑客,也就是方莲生的亲祖母。
白发妇人说道:“我可不是因为你的请求才收她为徒,这姑娘豪迈直爽,很合我的脾胃,学我的剑法,再恰当也不过了。再说……”她顿了顿,瞄了一下青衣客:“你祖父似乎也很喜欢她。”
方莲生走到青衣客面前,躬身行礼。
青衣客微微颔首,似乎见到他颇为喜悦。
白发妇人续道:“莲儿,你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我什么,我们夫妇不愿出席你的婚礼,你也毫无怨言。昨日却十万火急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