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剑眉人鬓,容貌英伟,小小年纪便有一股若无旁人的威严气势,不禁心下揣测:难道我救了什么大人物吗?可是刚才那些人怎么又骂他杂种?
那少年开口:“如果你不出手,这些人不消片刻便要尽数死在我的手下。”神情甚是据傲。
她忍不住回道:“你小小年纪,这般大的口气……”
她话突然中断,因为她看到那少年在见到徐步而来的方莲生时,眼中暴出精光,她心下正觉不对时,那少年忽地从背后点住了她的穴道,并将手中长剑抵着她的背心。
这一下兔起鹘落,她全没防备,中了暗算,心中叫苦;亏我行走江湖有一段时日了,今日居然栽在这少年手上。
“拔剑吧!”那少年冷冷地说道。
莫愁一愣。她都已经被点住穴道了,怎么拔剑?眼角余光却瞧见那少年是对着方莲生说的。
“你制住了我的妻子,就是要和我比剑?”方莲生沉声问道。
莫愁听见他口中称自己为“妻子”,心中甜蜜,却又暗道;不好,莲哥从未用剑,他内功固然精湛,但剑法会是这少年的对手吗?又开始担心起来。
“不和我比剑,你的妻子就命亡当场。”那少年冷酷地道。
莫愁紧张地望着心上人,不知当如何是好。
方莲生沉声说道:“虽然祖有遗训,不得轻易用剑,今日为了莫愁,只得破了誓言!”
他向来温和的神色变得肃然,手中长剑直指天际,正是起剑式。
“很好!只要交手,便知道你是否我要找的人。”那少年手中长剑一抖,嗡嗡而鸣,显然内力非凡。莫愁不禁怪自己看走了眼,这少年武艺高强,哪里需要她出手相助?
两人一交手,两柄长剑激出点点光芒,青光闪烁,剑气纵横,饶秋莫愁以一柄长剑名动江湖,也不禁看得心驰神眩。
方莲生素来温文,使起剑来竟是气势磅磅,英凤飒飒,仿如脱胎换骨一般。心想:还好我没在秦七面前夸下海口,想不到莲哥在剑上的造诣也如此之高,对上他这路剑法,我要取胜,恐怕很难。心中惊讶之余又有几分钦佩。
不出百招,那少年手上长剑已被震飞,钉在树干上,余势未了,犹自颤抖。
“好功夫。好剑法!你果然是风十三的子孙!”那少年哈哈大笑,笑声中有棋逢对手的快感。
方莲生收剑而立,说道:“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功力,令在下佩服。只是,这风十三又是何许人呢?”
那少年斜睨着他,剑眉斜飞,说道:“你若不是风十三的子孙,也找不到这里来。你自己去那小屋内瞧瞧那幅画像……”他伸手一指山腰的小屋群落。
“你的长相气质和那画中人有几分相似,让人一看便认出来。”
方莲生闻言便牵着莫愁朝那山上的小屋走去。
少年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喃喃自语:“风十三乃我西陵王朝中兴功臣,也是允文允武的王族奇男子,他的义女就是我朝的女将军西陵紫龙。为何皇爷爷临终前嘱咐我到此处来寻找风十三的后人,难道,他当年并未吐血而亡。英年早逝么?真是令人费解……”
“陛下,请恕属下来迟,东芜之地不宜久留,请圣驾回宫。”一名侍卫模样的人向那少年说道。
那少年朝方莲生和莫愁的背影望了一眼,叹道:“这一对夫妻武功高绝,可惜马上要回去中原,本皇终究还是没对手。”说完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方莲生和莫愁两人甫进屋内,就看到厅堂正中悬着一幅画——
画中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穿紫袍,腰系银带,袍角上绣了一尾四爪银龙,但见他剑眉星目,神态温雅,一派贵公子模样,容貌果真和方莲生五分相似,但多了几分华贵雍容之气。女子则是一身战袍,英姿凛凛,眉宇问泛着不桀英气。
“好俊美的一对人儿!”莫愁忍不住叹道,她不住的细瞧那画中女子,对其英豪之姿心生向往。
“那少年只看到这幅画,却没见到藏在暗格中的东西。”方莲生依族谱记载。从墙中暗格找出尘封已久的家族密宝。
那是一本古旧的手札,原本的缎面封皮已泛成褐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百余年前的家族古物重见光明,方莲生和莫愁都抱着敬畏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展卷而读,生怕一不小心把脆弱的纸页碰坏了。
一掀开封面,首先映入两人眼中的是两个气势凛然的大字——